杨守忠不由一阵苦笑,想要埋怨几句,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了。杨守亮却不由冷哼一声。
“哼!还说这些作甚?有用吗?若不是你的精明,我等兄弟又怎会沦落到了这种境地?”
“还说?再被那些兄弟们听到了你我怨言,再在阿父面前状告我等,咱们可就不仅仅只是在朝中随意任一小吏,而是他娘地全喝西北风去!”
杨守亮恼怒,他人皆知因何,别人虽不满,但毕竟损失有限,就算去了荊襄之地,也还是在杨守亮之下,但杨守亮不同,他损失了一个与山南西道节度使同一级别的节度藩镇,自然最是恼怒,可杨守贞却未能忍声吞气,反而更加气愤起来,看着杨守亮恼怒道:“难道都是老子的错?你们若是不同意,老子又岂会想着去夺了那李悍虎兵马?”
“现在怨起了老子,早他娘地做什么去了?”
“你还有理了你?”
杨守亮大怒,就要与杨守贞不干休,杨守厚上前阻止道:“都到了此时,再说这些也无用,到了朝廷再说,兴许有了转机也不一定……”
杨守贞却不领情,一把推开杨守厚。
“滚开!”
“尽他娘地装好人,若不是因你挑拨,老子的兵马又怎会被那该死的一只手牛存节夺了去?老子又怎会走到了这一步?”
“哼!”
杨守厚指着杨守贞,手指乱颤,那个气就别提了,反而杨晟却默不作声,轻轻磕动马腹向城门走去,见他如此,杨守亮心下一阵不悦。
“娘地,老子算是救了个白眼狼!”
杨守忠叹气一声,说道:“行了,都少说一句,走吧。”
说着杨守忠也打马跟在杨晟身后,几人一看如此,嘴里虽冷哼不断,却也不再多言,也跟着走向函谷关。
此地函谷关是汉之函谷关,是汉武帝手下大将杨仆耻为“关外民”,故而才又立一函谷关。
此处函谷关是洛阳西面最后一道关隘,过了此关可谓一马平川,快马奔驰仅半日即可杀到洛阳城下,故而此处关隘极为重要,但此时的西面已经是朝廷之土,此处关隘也就失去了战略重城的地位,但还是有些兵卒镇守,仅千人而已。
李思钰没有去想着杨守忠他们如何,也没在意杨守义、杨守礼两人的算计,此时的他哪会前去理会这些,一干人等入了城,径直来到城守府,按照主次一一坐下后,李思钰这才看向高思继,叹气道:“高呆子,飞鱼卫都已经对你发出了警告,怎么还弄成了这般?”
此时的高思继显得憔悴瘦弱了许多,整个人都像是个竹竿一般,一脸胡子拉碴,明显年老了十岁模样,见他这般模样,李思钰又是一阵叹息。
“唉……”
“若是庞胖子知道你成了这般,还不知要如何埋怨老子呢,过些日,先跟着老子回长安,暂时你就在老子身边任亲卫吧,先将养下身子,等完全康复了再说。”
高思继身边一年轻小将大急,忙上前拜道:“大帅,义父身子已无大碍,义父……”
“闭嘴!”
高思继冷哼一声,年轻小将张嘴道:“义父你……”
“闭嘴!”
高思继再次暴吼。
李思钰眉头一皱,看向年轻小将,之前并未太过注意,以为是高思继军中爱将,这才带在身边,如今仔细看了几眼,才发觉是高思继的养子高怀恭,不由笑道:“人靠衣裳马靠鞍,还真是如此,没想到这才多久没见,怀恭竟然长了这么高,也帅气英武了不少呢。”
说着,又叹息了起来,说道:“你这呆子性子倔强得很,老子再让你留在洛阳,不出三五年,你必死无疑,还是跟着老子去长安吧,这里就交给存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