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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女宦 第100节(1 / 2)

只是,他刚刚被抬进来时脸色煞白,着实吓到了她。

正想再看一眼他的伤口,忽的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被谢堰握住。

她这一动,也引起了谢堰的注意,他垂眸,正见自己将容语的手放在掌心把玩,五指与她缠绕,拇指指腹轻轻在她指尖研磨,极尽暧昧。

手募的一僵,连忙抽开,苍白的脸颊在一瞬间渗出些许窘色与狼狈,耳尖跟着泛红。

容语抬目看他,见他低垂着眼,极力保持着镇定自持,忍不住弯了弯唇,极轻地哼了一声。

谢堰见她未说什么,心中越发恼愧,还是轻声开了口,“对不起....”

容语指尖还残留他的温热,忍不住虚自握了握,岔开话题,

“对了,密诏何在?”

谢堰一愣,脸上的红色还未褪去,“怎么了?就在书房...”

“给我。”容语朝他伸手,“我来帮你。”

司礼监掌印的身份,可非普通朝臣可比。她拿着密诏,必是一呼百应。

谢堰抿着唇,定定望着她,手撑在两侧,未动。

容语却知,他是不想自己涉险,皇帝还没死,手里还握着兵权,先前许昱伪造密诏,已引起了皇帝忌惮,虽后来被中书舍人断定是假,可这事终究跟石头压在皇帝心上,皇帝这段时日,唯一的嘱咐便是纠察乾帧遗党。

“谢堰,当初我让玲华将密诏给你,可把话撂在前面,我死了方能给你,我既是活着,你是不是得还回来?”

谢堰闭目一瞬,“卿言....”

霎时,眼前光线一暗,一片柔软压了下来。

他全身绷紧,脑子一片空白,所有感官皆聚在唇间那一抹濡湿。

长睫之下那双眸正乌溜溜望着他,仿佛是倾倒下来的星光,就压在他眉心,心神皆被她摄住。

他一睁眼,便是漫天星海,浩瀚无边。

她依然贴着他未动,双手撬开他的双拳,一点点推开,与他十指交缠,那颗镂空的花球自袖口滑落,跌在他掌心,

她用近乎蛊惑的气音,沿着唇齿渗入他五内,

“告诉我,密诏在哪....”

......................

朱靖安自事发,便不肯离去,嚷着要进来探望谢堰,却被谢照林拦在前院,朱靖安百般解释,谢照林戾气横生就是不听,

“二殿下,晏儿为殿下鞠躬尽瘁,出生入死,殿下是何故要置他于死地!”

“我没有!”朱靖安长袍乱舞,气急败坏道,“谢侯,你当看得出来,这明显是有人离间我与清晏....”

“是吗?”谢照林冷冷掀起唇角,“这位侍卫跟了殿下十多年,京城无人不识,现在你告诉我,他被歹人收买,谁信?”

朱靖安百口莫辩。

席上,朝官皆知谢家已与朱靖安决裂,不仅如此,朱靖安谋杀功臣也令文武寒心,一夕之间,他已如落水狗,遭人人唾弃。

李蔚光只略施小计,便让朱靖安地位一落千丈。

谢照林一面乐见其成,一面又不愿意看到那些朝臣倒向东宫,暗中走访一些肱骨老臣,隐约提起许昱密诏一事,当年乾帧朝的老臣,心领神会,不待多言便已达成了默契。

朝中两位皇子,朱靖安有识人之明,也敢于任人,却是缺乏谋略,无才无德。

朱承安任了一段时日监国太子,表现亦是差强人意。原先朝臣未往他处想,偏偏许昱上回闹了一出,将献王推至台前,自有一群思慕乾帧皇帝的臣工,将主意打到献王头上。

谢堰近来,对外称病,外头的消息一日日传到他书房。

七月二十这一日,坐镇南昌的左都督陈珞,被人举报贪污宁王府资财,并纵容部下淫//乱宁王府女眷。朱承安与王晖当即下了诏书,褫夺陈珞兵权,派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珣南下,将他押回京城受审。

然而陈珞闻京都有变,被部下怂恿,打算举兵,只是仓促之间,不成阵仗,恰恰镇守岳州的四卫军指挥使姚科,得了容语秘令,趁陈珞起了反意,带着人悄悄潜入南昌城,一举擒获陈珞,再持容语手书,震慑住了五军都督府那般军将。

姚科搜出陈珞与朱靖安之间文书来往,快马加鞭送回京城。

容语将证据转交刑部尚书时秉谦,时秉谦同调任左都御史的周俊会审此案,虽无朱靖安直接参与谋反的证据,却是多少受些牵连。

周俊原是翰林院掌院,李蔚光致仕,蒋勉一死,都察院群龙无首,后经三品以上官员廷议,并司礼监批复,将以耿直忠贞著称的周俊升任左都御史。

案子审了半月,朱靖安从亲王降为郡王,被幽禁在府,已彻底失去夺储的资格。

谢堰以朱靖安为幌,暗中查秀水村一案,最后终于查到李蔚光身上,那名射杀证人的刺客,就在李蔚光后院。

得了消息,便着人将容语请来府中。

“你说秀水村一案的主谋是李蔚光?”容语声音拔高少许,满脸不可置信。

谢堰早已痊愈,碍于不愿与旧主兵戎相向,一直借病在家,他一袭白衫立在灯下,缓缓摇头,

“容语,如果我告诉你,我猜秀水村一案真正的凶手是王晖,你信吗?”

容语身形微的一颤,缓缓抬起眼,视线与他相交,“何以见得?”

“我与老师相识多年,他心怀悲悯,绝不可能滥杀无辜,如果我猜的没错,王晖已收拾不了局面,是老师将摊子接下来,以至于我寻不到王晖的把柄。这段时日,朝中局面你已瞧见,若非老师,王晖何以春风得意?”

容语沉默一阵,嗓子发酸,瓮声问道,“你既已查到他头上,那王府你去过吗?”

“去过了,没有寻到红缨踪迹...”

容语跌坐在椅上,脑海募的回想王桓临终所言,又猛地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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