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夜书屋>其他类型>为兄>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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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2)

周衍听见声音,回头瞥了一眼,道:“是你房间的窗子,贴上去做什么?”

许风看着红纸上那两颗紧挨在一起的脑袋,说:“我就是瞧着喜欢。”

周衍就没再说话了,默默把许风剪的喜鹊图收进怀里,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许风收拾了一下东西,也自躺下休息了。他这一觉睡得很沉,第二日醒得也早,听见凛冽的寒风哐哐的吹在窗子上。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周衍昨日剪的窗花,躲在被子里傻乐了一阵,这才起身穿好了衣服。

去厨房做早饭之前,许风先绕去周衍窗外瞧了瞧,见那窗上红艳艳的,贴上了他昨晚剪的喜鹊图,不觉弯起了嘴角。他伸手敲了敲窗子,叫道:“周大哥。”

周衍正在屋内照镜子,闻声就将镜子按下了,侧身问道:“什么事?”

许风只看见他映在窗上的轮廓,道:“问问你早上想吃什么?”

“随意。”周衍想了想说,“除了包子。”

许风笑道:“好。”

又道:“周大哥的声音有点怪,是夜里着凉了吗?”

周衍咳嗽两声,说:“没有,只是嗓子有些不舒服。”

许风早上便做了些清淡的吃食,中午去外头买了梨子回来,用冰糖炖了梨子汤给周衍喝。

这一日过得飞快,第二天就是除夕了。

虽然只得他们两个人,但毕竟是过年,许风特意起了个大早,从早上就开始张罗夜里那顿饭。

他从前在山上的时候,跟师兄弟们轮着生火做饭,并不觉得自己的手艺有多好,后来被周衍夸了几次,对这件事反倒上起心来。他忙碌了一个上午,把该买的菜都买齐了,又宰了鸡、杀了鱼,才算是得了一点空闲,坐下来自己包几个饺子。

周衍在旁边转悠了几圈,因着昨日剪窗花的事,怎么也不肯再沾手了。但禁不住许风硬往他手里塞饺子皮,说:“周大哥也包几个。”

周衍道:“我不会。”

许风甩了甩左手说:“我手酸得很,实在包不动了。”

周衍只好勉为其难地包了一个。不过他馅料放得太多,捏的手势也不对,包出来的饺子又胖又丑,恐怕一下锅就散了。

许风一时没忍住笑。

周衍脸都黑了,包完这个就不肯再碰了,许风就自己把剩下的饺子包完了。包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他往饺子里塞了枚铜钱,意在讨个好彩头。

下午天气甚好,周衍搬了椅子在院子里晒太阳,许风忙了一天,到晚上果然整治了一桌子菜出来,且都是周衍爱吃的。

周衍举着筷子道:“烧得太多了。”

“吃不完也不要紧,年年有余。”

许风说罢开了一坛青梅酒,跟周衍对饮了一杯。他酒量不佳,只喝这一杯就够了,周衍便一个人自斟自饮。

待菜吃得差不多时,许风去厨房烧热了锅里的鸡汤,将白天包的饺子下了下去。饺子煮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浮了上来,许风盛起来时留了个心眼,把那只胖胖丑丑的饺子捞进了自己碗里。

热气腾腾的饺子味道极佳,许风怕被人抢了似的,一口把那只特殊的饺子吞了,觉得比别的更鲜美一些。周衍吃到一半,咬着了饺子里包的铜钱,他拧起眉头,慢吞吞地把那枚铜钱取出来。

许风喜道:“是好彩头,周大哥明年定能事事如意、样样称心。”

周衍仿佛愣了一下,目光在许风脸上一转,而后兀自一笑,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了。

吃过饭后,外头陆陆续续地响起了鞭炮声。

许风前日也买了些回来,就跑去院子里噼里啪啦的放了一遭,也算是凑凑热闹。鞭炮声响过后,烟尘还未散尽,许风正望着那缕缕青烟,周衍忽然走过来道:“伸手。”

许风不明其意,但还是乖乖伸出左手。

周衍将一样东西塞进他手里。

许风低头一看,见掌心里躺着那枚已经擦拭干净的铜钱。

周衍一句废话也没讲,只是望着许风道:“万事如你所愿。”

许风心头一热,紧紧捏住了手里那枚铜钱。

隔壁也有人家放起了鞭炮,除了炮仗声什么也听不清了,许风与周衍对视,在这隆隆的声响里开口道:“但愿明年今日,我仍旧跟周大哥一块儿过年。”

第十二章

大年初一。

周衍好不容易等过了年,一大早就拖着许风去找那神医治手了。

许风早听周衍提起过,知道那神医姓徐,医术倒是极高明的,但是在江湖上的名声却不大好。原来这徐神医爱财如命,诊金收得甚高,但凡付得起银子的,纵是十恶不赦之辈他也救治,而身无长物的呢?就算死在了面前也不会多看一眼。久而久之,难免传出些见死不救的名头来。

当然周衍可不怕这个,大把银子撒出去,不怕叩不开那徐神医的门。

许风跟着周衍走了一路,不多时就到了徐神医的住处,见是好一座堂堂皇皇的府邸,朱漆的大门,连门上的牌匾也是金灿灿的。

因正逢过年,门口只一个青衣小童守着,周衍道明来意,他便领了俩人进府。府里那些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自不必提,连会客的厅堂亦是豪奢,那徐神医三十来岁的年纪,也算是相貌堂堂,身上却穿金戴银,手上戴一只七宝的戒子,通身富贵气派,直如一个养尊处优的生意人。

得知许风是来治手的,那徐神医也不来望闻问切这一套,倒先跟周衍谈起价钱来。周衍并不多言,直接塞了一张银票过去,果然砸得他眉开眼笑,把许风从头到脚看了又看。

直看得周衍都瞪起眼睛来,徐神医才叫人上了茶,正正经经地给许风把了脉,又仔细瞧了瞧他右手上的伤,道:“这该是陈年旧伤了。”

“是四年前受的伤。”

“唔,你当时筋脉受了重创,且并未及时救治,是不是?”

当日那等情形,许风差点就流血而死了,又谁来给他医治?但他不愿多提此事,只是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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