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似乎很疼爱柳玉莹,眼神这种东西是骗不了人的,贾明好多次都瞧着管来臣用那种疼溺的眼神看着柳玉莹,而那种眼神,贾明之前也见识过,庞远山就是那么看着庞九的,所以贾明很熟悉,也是因此,贾明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怀疑管来臣和柳玉莹的关系了。
可有时候,管来臣又似乎十分嫌弃憎恶柳玉莹,在他病痛难忍、神志不清的时候,会对柳玉莹破口大骂,而且骂得极是难听,什么不要脸的婊子啊什么自甘堕落的贱人啊,那种绝对不应该从管来臣这样身份人口中骂出的话,有好几次柳玉莹都被他骂的嚎啕痛哭,就连贾明他们都听不下去。
总之,管来臣对柳玉莹的态度很复杂,也很极端。
之前贾明他们也曾对此不解过,可是却没有猜到答案,只是隐约的觉得,管来臣和柳文龙父女颇有渊源,这时候接到了姚大渝的信之后,贾明已经隐隐约约地猜测到了管来臣和柳玉莹的关系了。
“殿下,你觉得管来臣和柳玉莹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孙文俊却还是一头雾水,“按照二爷和嫂子的意思,这两人八成就是父女,但是又哪儿有管来臣这么奇怪的父亲呢?他是怎么骂柳玉莹的,咱们可都是亲耳听到的,那么难听的话,咱们这些做惯了野匪的人都听不下去了,这怎么是个父亲对闺女该有的态度呢?”
“可是他骂柳玉莹都是在他意识不清楚的时候,你可曾瞧着他清醒的时候骂过柳玉莹吗?”贾明抿了口茶道。
“这倒还真是没有,”孙文俊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一边又接着道,“非但没有,而且平时意识清醒的时候,他对柳玉莹的态度且好着呢,而且……还真有一副当爹的样儿呢。”
说到这里,孙文俊眉头又拧成了个“川”字:“所以殿下,属下真真是想不通了,这管来臣葫芦里头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怎么一个人会有这么极端的两面呢?”
“这大概和柳玉莹的母亲有关系吧,”贾明沉声道,瞥了一眼桌上的信,顿了顿,然后又道,“可能是柳玉莹和母亲长得极像,而管来臣因为某些事情,又极度痛恨柳玉莹的母亲,所以这就造成了管来臣清醒的时候极度疼爱这个二十年未曾晤面的闺女,可是神志不清醒的时候,就会将柳玉莹误认为是其母亲,因此才会对她破口大骂。”
“不错,还是殿下您脑子清楚,”孙文俊忙不迭点头道,一边又有点儿邪恶地笑了,“至于管来臣到底为了什么事儿对柳玉莹的母亲极度痛恨呢?属下倒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哦?那你倒是好好儿说说。”贾明牵了牵道。
“其实也不是属下的猜测,而是管来臣他自己说的啊,”孙文俊揉了揉鼻子,然后一脸八卦地道,“他自己口口声声骂人家是不要脸的婊子,又什么是自甘堕落的贱人,可见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婆娘,被别人个戴了绿帽呗!所以那老头儿这才因爱生恨,以至过了二十年还是耿耿于怀!”
贾明闻言一顿,将茶杯放在了桌上,抬起头蹙着眉看着孙文俊,孙文俊还以为他这是要发怒,忙不迭直摆手:“殿下,这可都是管来臣自己个儿说的啊!可不是我无中生有啊,您可不能怪到我头上啊!”
“还真有你小子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贾明非但一点儿都没生气,还笑着在孙文俊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这就对上了!”
“啥?”孙文俊一头雾水,“对上啥了?”
他刚才不过是信口开河,过过嘴瘾,咋还就对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