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支配着她的人,她真有些不敢相信,正是前不久才轻薄了她的苏钦玉。
说帮她给陆家使绊子的是他,让她安心高枕无忧的也是他,最后那些关于遗诏的事情,也来源于他的口中。
想想都觉得可怕,她竟毫不怀疑的信任了一个她本就知道狡猾无比的人。
如果真是他,她一定要了他的命!
王文胥被赵氏连拉带拽的扯回了院子里,府中一众人都怯怯的,都怕门外的官兵哪天冲进来大开杀戒。
这人心慌慌的,出自本能,府里上上下下都聚在东恒院乃至周遭,想着一家之主在里头,还能求些庇佑。
王祁莲也被交了过来,加上三娘一共四个人,就这么坐在屋里发愣。
就这么坐着坐着,转眼便是午时,丘若隔着门问:“夫人,用不用膳?”
赵氏有些不悦,冲外头吼道:“天塌下来了吗?只要天没塌下来,饭照样做,日子照样过!”
丘若似是听出赵氏的怒意,连连道好,赶忙去备膳了。
王文胥一听说这会儿都午时了,就越发坐不住,站起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愣在那里站了半天。
“真是急死人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氏见他坐立不安,又安慰:“不会有事的,稍安勿躁。”
他们之中恐怕就算赵氏最想得开了,王文胥想着政局,王祁莲担心睿王的安危,三娘则想着该怎么拯救王家。
一晃便是一天,王文胥什么都没有等来,大半夜又想乘着外头那帮人不注意就跑出去,
奈何边南军换岗守着,丝毫都不松懈,以至于王文胥去外头又闹了一出无功而返。
其实这已经很好猜了,王文胥是淑妃的幕僚,如果说淑妃得势,她必定会请王文胥去共商大计。可如今并没有,王府反而被围了起来。
王文胥是想得明白的,只是他难以相信。
别说他了,就连三娘也觉得难以置信。就在这之前,所有的天时地利都被淑妃母子占尽了,谁曾想到会有这样的大反转?
可王文胥依然不死心,日日跑到崇德堂去等,就怕宫里万一来人了他不能第一时间接触到。
三娘很想劝他别等了,因为他已经等不到宫里来人了,淑妃已然失势。儿边南军也不会一时半会儿的退走,他们会一直守到腊月初,也就是说整整一个月。
三娘把自己关在屋里,因为她既想不出两全之策,现在又没办法带着王文胥一家逃出去。
她觉得自己很无能,还很蠢!她要是早些知道淑妃有意与王家结亲,她就不该去捣乱王祁莲那桩婚事,大不了她下狠手把永安侯世子弄死,也好过如今举步维艰。
这世间确实没有那么多两全之策,鱼和熊掌也确实不可兼得。
第五日,王文胥依旧在承德堂等候之时,外头有敲锣喊唱的声音。说的是:睿王谋乱,欲弑父杀兄,罪大恶极,得吾皇圣旨,将淑妃父母斩杀,首级挂于城楼示众,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