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单善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叫一道裹挟而来的劲风冲飞出去,后辈直直砸到墙上。
一时间,疼从四肢百骸升起,而后聚集到一点上,叫他一时间甚至看不清眼前情形,只留层层白雾。
喉间涌上温热液体,他使劲剩余力气忍着,才不至于就这么叫血色喷涌而出。
肩上依旧疼得人恨不得当场背过气去,单善却知道不是时候,只强打起精神,好容易晃散了眼前白雾,却是撞进一双赤红的眸子里头——仿佛是许多夜不曾合过眼,密布的血丝叫人忍不住就想避开不看。
那种灼烧感再度出现,不由分说笼罩他全身,避无可避。
他听见了贺影幢的声音:“你想杀我?”
“单善,你居然想杀我?”
单善眨眨眼,在疼痛的笼罩下还有些茫然。
他没想杀人,更没想杀贺影幢。
可他现在不敢说话,因为一旦说话,他怕好容易压回去一口血的力气都会变作徒劳。
贺影幢的表情渐渐变得空白,而后,染上了不可置信,配上因被方才那些木刺划出的痕迹,居然有那么点儿可怜。
——这副模样,叫单善忍不住就要皱眉。
可他现在一只手叫贺影幢钳着,另一边肩膀上还半扎着贺影幢的剑,而剑柄握在贺影幢的另一只手中,另一端,就这么刺入了墙中。
他听见贺影幢的声音在抖:“单善,连你都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