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生气了。
不,何止生气,简直是暴怒啊!
他砸咂舌不再说话,只是将袖中的名单和账簿上前两步放到封珩礼的桌案之上。
封珩礼取过账簿,静静的翻阅。
这份账簿很陈旧,页脚都被翻得起了毛,看样子是使用了很长时间了。果不其然,打开第一页,便是瑞帝在位的名号。
忍住心中的怒火开始一页页的翻阅,记账之人应该是一个勤快的,将每一笔开销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那些数额都不小,但是仔细一看,几个年份再做一个对比,奇怪的事情就出现了,所有的金额都对不上!
他愤怒的将账簿摔在桌案上:“岂有此理!”
他上任第三年才被告知慈济堂有问题,他们背后的靠山究竟是谁,竟如此大胆!
“背后站着的,是那个王爷?”
封珩礼沉沉的闭上双眼,伸手捏了捏眉心,这是他惯用的动作,一旦心情非常差就会有这个不经意的动作。
“皇兄,臣派人探查过,后面的人错综复杂,有皇城的第一富商秦家,还有,亲王和徐嫔。”
封珩礼听到这三个人的名字,挑了挑眉,“秦家的手脚不干净朕知道,亲王倒是没有想到,至于徐嫔——可是真的?”
早就知道封珩礼不会那么轻易就相信,封珩新从袖中重新取出一物,是一本奏折。“拿过来。”
依言递上后封珩新才沉声道:“徐家入股了远洋航船,但是因为遇上海盗颗粒无收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徐老太太嗜赌成性,欠了钱,听人说慈济堂有生意就鼓动徐家大人参与,但是徐大人没这个头脑,半年来都是靠后宫的徐嫔相助,才能够继续下去。”
翻动奏折,上面竟然连徐家人什么时候取过慈济堂每一次待了多久、谁去的、带了什么东西、去完之后慈济堂有什么改观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封珩礼面色黑得像锅底一般,“你这奏折,谁写的?”
“回禀皇上,影卫的晏大人。”
“老二盯这件事?”
“晏大人也是偶然发现慈济堂有问题才去调查的,跟踪快一年了,所以才能够有这样的把握将事情报给皇上。”
封珩礼将奏折合上,轻合双眼,随即睁开:“把海晏河清四人叫来,记住,不可打草惊蛇。”
封珩新退下去,只余留封珩礼在大殿之内。
他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目光重新看向那本厚厚的账簿。刚刚珩新说的亲王没有直指姓名,但是他也知道是谁。
总共只有两个亲王,一个远在边关镇守,家眷等全部都跟随出去,剩下一个今年四十有余,是个荒淫无度奢侈惯了的臭虫。
早就想动手清理一下,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倒好,就拿慈济堂做个引子一次性解决一下吧。
至于徐家,连道德底线都没能坚守,还是不要当官了,祸害朝堂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