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朱慈烜就带着王尚德来到郑小黑家所在的村子里走访,正如先前下边人调查的那样,郑家周围的邻居那天的确是看着郑老黑去世的。
为了警告他们不要做假证,朱慈烜每走访一家就警告那家人,按照大明律法,帮助杀人凶手做伪证的,帮凶与凶手同罪。
若能检举杀人凶手,则只处罚金。
王尚德眼瞅着这位年轻的知县大人一遍遍的警告,一遍遍的无功而返,走了一躺下来朱慈烜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结束访查时已是黄昏时分两人骑马在一条干涸的河道边行走,马儿缓缓行走,朱慈烜思索着走访时那些百姓的举止神态。
怎么看他都看不出什么问题,街坊的口供没问题,如果还要继续处理此案,唯一的办法就是开棺验尸。
可如果那样情理、道理、法理上都说不通,就因为一个人根本不可能的怀疑,地方官府就大张旗鼓的开棺验尸。
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淳化知县闲的没事做了,现在非但不能开棺验尸,连牢里的民妇赵氏也最多关个两三天就要放了。
一路上王尚德都没怎么说话,他能说的话昨天就说过了,知县老爷不听他能有啥办法。
王尚德一指前方,“大老爷,前边有间小店。”
朱慈烜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两里之外隐约可以看见一间小店孤零零伫立在那儿,一盏旗帆在微风中轻轻荡漾。
风调雨顺的时候,这条河道波光粼粼,这间小店屹立在河边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过去看看。”
朱慈烜催马上前,两人在小店门前停下,这间茶馆的小二马上迎了上来,“两位客官要来点什么?”
王尚德笑道:“你这儿都有什么啊?”
“一般店有的我这儿都有。”
朱慈烜把身体伏在马背上:“那一般店没有的你这儿也有?”
“一般店没有的,小店也弄不来啊。”
朱慈烜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小二,“小二哥有没有什么现成的?”
小儿接过缰绳,“刚出笼的包子,不过只有素的,还有鸭血汤和酸梅汤。”
“包子来十个,酸梅汤来两大碗。”
“哎,好嘞。”
朱慈烜跟王尚德坐在阴影里的一张桌子边,朱慈烜仍惦记着案件的事,店小二这时端着两大碗酸梅汤过来,朱慈烜突然问他:“小二哥,最近附近有啥新鲜事没有。”
店小二嘿嘿笑道:“这小地方能有啥新鲜事,哎,对了,最近还有一件事,我们村老郑家的小子因为他爹的死把继母告上县衙了。”
“哦?竟有此事?”朱慈烜惊道:“是他的继母害死了他爹?”
店小二一边忙活着一边回答他:“别人都说不是,不过啊这里边的事是啥样,外人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