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轻衣摇头道:“未曾听说,但和孩子有关的事情我倒是遇见了一次。”
她将太子之事细细地说与殿主,殿主听过后沉吟片刻,说:“凶物……此次我也见到了凶物。”
岑轻衣和沈千山快速对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确定,他们的预料没有错,这之间的确存在着某种关系。
岑轻衣问道:“师父父,你还记得是什么样子的凶物么?太子说那东西一团黑,他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什么。”
殿主道:“的确,那东西浑身被包裹在一层黑雾之中,但我还是看到那凶物的表面似乎是一层血。”
“一层血?”
“嗯,我本来想再看仔细一些,但下一刻我的灵力就乱了,那凶物乘机跑走,我便回到殿中。”
岑轻衣一边听一边紧紧握住了师父的手,师父说得轻描淡写,若不是亲眼她渗血的纱布和人事不省的样子,说不定还真的以为她没有那么严重。
殿主以为岑轻衣还是被她的描述吓到了,安慰她说:“没事,别怕。”
岑轻衣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师父父,我不是在害怕。我只是在想你说的这个凶物,我感觉似乎在此之前各种书籍上从未见过。”
她自然而然地将目光投向沈千山,道:“也可能是我读书少了。但师兄,你见过么?”
沈千山摇摇头道:“不曾。我再去查查。”
殿主目光在他们之间游移一瞬,眼中多了一些思索。
岑轻衣点点头道:“好,有劳师兄了。对了,师父父,你有没有见到一条水漆黑地河流?”
殿主笃定道:“没有。”
“师父父你再好好想想?”
殿主思索片刻,回道:“真的没有见到。”
“啊,好的,我知道了。”岑轻衣见师父脸上又露出了疲惫之色,服侍她躺好道,“那师父父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离开了。”
殿主道:“好,去吧。”
岑轻衣还未完全掩上门,殿主忽然道:“衣儿,你也别太担心,为师很好,有神女殿也一直在呢。”
岑轻衣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无意识地微皱着眉头。
岑轻衣眉心舒展,有些调皮地笑道:“我知道,师父父战无不胜,神女殿千秋万代!”
关上殿门,岑轻衣对沈千山道:“我敢笃定引起太子和师父父灵力混乱的是一个原因。我原本以为是那个黑色的河流,毕竟我们一直认为它是浊气海的海水,但师父父并没有见到。”
沈千山道:“是的,所以要么是那凶物,要么就是神女殿中藏有和太子的药香相似的东西。”
岑轻衣有些焦心道:“看来必须要彻查一番了。”
沈千山看着岑轻衣再度皱起来的眉头,忽然生出一种伸手替她抚平的冲动。
然而他只是握了握拳,郑重道:“别担心,有我在。”
殿主虽然身体已经好转,但时睡时醒,暂时还无法主持神女殿中的事务,岑轻衣便将这些都接过了手。
她安排好了殿中的各种杂务,趁机对神女殿中的进行了探查,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同药香有关的东西。
要么是对方藏得太深,要么就只能是那凶物的锅,她心神不宁,有些头疼地出了门想到处走走。
处理这些事务着实令人费心。
她在神女殿中漫无目的地散着步,忽然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令人熟悉的旋律。
她停了下来,有些怀疑人生地揉了揉耳朵,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然而那声音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大了,她终于抬脚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她心中的疑虑更盛。
这明明是通向诸位弟子习武台的路,为什么会传来那种洗脑的歌声?
转过一个弯,闯入眼前的一切却让她忽然瞪大了眼睛。
只见弟子演武台上,姜嬗正带着一群穿着神女殿弟子服的小弟子如同一只只小蝴蝶快乐地舞蹈着,手短腿短的小豆丁一边跳嘴里还一边齐齐地唱着:“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
而在这些小豆丁后面,一些大一点的孩子正用各种奇奇怪怪的乐器为他们伴奏。
岑轻衣抬起手来拧了自己一把,有点疼,不是做梦。
姜嬗一抬眼看到了岑轻衣,慌忙停了下来,有些害羞地低下头道:“大师姐。”
小豆丁们一看到岑轻衣,也一窝蜂地全部围了上来,争先恐后地喊“大师姐”。
岑轻衣安抚住这些小豆丁,有些牙疼地看着姜嬗道:“师妹好兴致,不过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姜嬗看着岑轻衣一言难尽的表情回道:“大师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是在带着他们舒展舒展筋骨。殿主说这些孩子年岁尚小,沉不下心来学比较枯燥的基本功法,这动作又甚是有趣,不如带他们先跳着玩一玩,然后再教他们功法。”
岑轻衣道:“啊,殿中孩子多,这是个好方法呀。很好很好,你们继续。”
姜嬗回道:“这些孩子大多都是被殿主捡回来的,殿主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我记得我小时候就是被殿主捡来的,要不是殿主,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岑轻衣揉揉她的头道:“是啊,师父父真的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啊。”
她又与姜嬗说了几句话,不欲耽误弟子们演武的时间,正要离开,一个小弟子却忽然拉住岑轻衣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大师姐,殿主什么时候能再来看我们跳小蝴蝶呀?”
岑轻衣有些迷惑地看向姜嬗,姜嬗解释道:“往时殿主总是在这里看着弟子们跳这个,跳完之后她才回去处理事务。大师姐,你不在的时候,殿主虽然嘴上不说,但我能感觉出来她真的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