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快马,打破了西城宁静的夜。
“兵部急令,城防营速至宫门,以应万变。”
传令兵将兵器的令牌递上,并拿出了公文。
轮值的守将急忙到大营禀报,谭印得令,传下属余人,带领各部朝宫门聚集。城防军随时抽防,只要不出西城,这也是情理中的事,所以谭印并不质疑。城防有五万人马,两万人在四港,其余人在城墙和城内各处,换防除了守门的几十人,其余人马全部调动。
半个时辰,各部集结完毕,从各个方向涌向宫门。
谭印带五千人,从长乐街直驱宫门,段迟玉带五千人,绕城至后宫殿,合围至宫门,江来与莫不愁各带五千人,从东西两街进入,其余将领,分头带人汇集宫门,到达宫门后,再按照兵部军令行事。
身为兵部侍郎的谭三刀,却不知道城防营换防之事,门人半夜起来,听见外面阵阵马蹄,打开门一看,还以为是军队杀进了西城,急忙把老爷叫醒。
“老爷老爷,不好了,来了很多军队。”
谭三刀惊醒过来,急忙穿上官服,来到门前,正遇上巡视的城防军,便叫来百长问话。
“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
“接兵部急令,到宫门前换防。”
“兵部急令,宫门换防,不对啊,我怎么不知道。”
“谭大人,确实是兵部的令牌和行文,小人看得清清楚楚。”
“有多少人去宫门前了?”
“城防营的人全去了。”
“不好——”
谭三刀急忙叫来管家,让其到长乐府报信,管家到了长乐府,无论怎么说,都进不去,只得折回。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还不让你进去?”
“是啊,看门的人说,主子们都睡了,有什么事明儿再去。”
“明儿再去,事都出了,备马,我去范府。”
范中离也听到了消息,这么大的换防,理应知会大将军,他和谭三刀一样不知情。
“谭大人,这是要出事啊,城防营全进了宫,有人要是闯进来,可怎么办才好。”
“大将军之忧,也是下官之忧,可这换防一事,下官真不知情,所以才向大将军请教。”
“近日可有各部要换防至城郊?”
“没有,但凡城外换防,不都得大将军同意吗,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
“看来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那长乐府那边呢?”
“派了人过去,不闻不问的,说主子们都在睡觉。”
“摄政王在宫中还是在长乐府?”
“听内务府的人说在长宁宫。”
“那就更不妙了,你速去兵器,看是否有城外换防的调令,我出一趟城,把城外的驻军看好,真要是有人进城,麻烦就大了。”
城外十里,一支骑兵快速向西城移动。
范中离赶到城外,正遇上这支骑兵,上前一问,一名千户得到急令,让其领兵入城防守。
千户奉上军令,上面有兵部的调令,却没有大将军的印信。
“外军入城,得将军府的印信才行,你身为千户,为何不知?”
“大将军,小人也是奉万户之令前来,不知当中缘由,军令如山,上差叫我死,我哪能活。”
“你们来了多少人?”
“两千人来换防。”
“除了换防,还有人要进城吗?”
“有,我们城东的两万人,都要进城,要接收四港的防务。”
“你先在此等候,不得入城。”
“可这军令——”
“我的话不是军令?”
“小人不敢。”
“我告诉你,今天晚上谁要是进了城,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换什么防,我都不知道这事,你们就私下离营进城,告诉你们的守将,赶紧到将军府来见我,晚了些,就在城门前自刎吧。”
先把城防营支开,再调人入城接手城防,而独孤氏的亲军,则由后宫门直入长宁营,在宫里起事后,城防营再控制住西城,便由不得他人说话了。
这一招瓮中捉鳖,不失为好计。
江来与莫不愁赶到宫门前,只见城防军一字排开,将宫门守了个严实,便心生疑问。
“怎么不见内务府的人,内卫也不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啊,好端端的,半夜换防,兵部到底搞什么鬼。”
“恐怕不关兵部的事,你看,除了城防营的人,兵部的人一个都不在。”
“王上今夜是不是在宫里?”
“听人说是在长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