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琼花有异后,王宫中就不大太平,公主三五天的就抱恙,独孤兰馨的身边也跟着御医。二王分治后,摄政王极少宠幸公主,即便是在宫中,也只去长宁宫,公主虽不在乎,但心里却有些孤独,她知道剥夺驸马的权力后遭遇排斥,但为了独孤家的天下,她不得不这样做。
酉州兴建水师,四大贵族极力反对,但公主却点头答应,西城兴商,再兴武,震慑三城,必要时可一统四城。事实上,公主是短见的,她并不知道内乱可使一城灭亡,分治只会让王朝帮派林立,江氏日益壮大,即使牵制也没有什么用途,那些投奔独孤氏的军队,很快就有一些人反水,谁都明白,王位上的男人,始终是说话算话的,他们的背离,迟早会遭到清算。
四大贵族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消灭不了江氏,就会被江氏吞噬。
军机处的事务,似乎比中书省要少得多,独孤玉恒深感疲惫,他没有执政能力,根本不会管理政务,马尚风与万峰也都是军人,其余三侯也都是新手,大事解决不了,小事又争执不下。反观中书省,洪小九主理长乐府,在西城各州县早有布局,又有梅家人的帮衬,凡事得心应手,而水师在短短的半年,已经有所成效。
公主担忧成疾,御医诊断之后,禀报摄政王,而懂得星象的人则言,独孤氏气数已尽,公主时日无多。谣言从宫中传到宫外,四大贵族紧张了起来,连夜进宫看望,独孤玉恒便被召见。
“叔父,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堂上的事,还劳你费心。”
“主子何必这么说,这是臣应该做的,只是这酉州的水师马上就要建好了,主子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生病,御医怎么说,到底是什么病?”
“劳疾而已,并无大碍,酉州水师,真的要建好了?”
“听说已经招募了五万余人,船只也造了不少。”
“驸马做事一向快速,有了水师,咱们西城可就又多了道防线。”
“怕就怕,他们东上之后,就孤立了西城。”
“何意?”
“主子想想,江氏势力这么大,手上有兵,可攻打三城,拿下任何一城,为何不去称王,还要在这西城受这委屈?”
“他受什么委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不能让他当这王吧。”
“主子这么想,他可未必这么想,中书省权力太大,用不了多久,咱们就得被他们挤下去。”
“以前没有军机处,也未见得洪小九会怎么着,叔父多虑了,西城没有驸马,靠咱们独孤氏是万万不行的,眼前我害了病,也理不了事,凡事你多问问驸马,千万别自作主张。”
“遵旨。”
嘴巴上答应,独孤玉恒心里可没答应,军机处不归驸马管,凭什么要听他的,从宫里出来,他便召集四大家族的骨干,商议宫中之事。
“今日进宫,公主对酉州之事不以为然,想必真是宫了大病,不顾我独孤氏的安危,那江氏一但建成水师,就拥有十万大军,加上白虎城的军队,接近三十万,与西城现在的兵力旗鼓相当,现在军中不少将领都是江氏的人,真要打起来,咱们手头上估计十万人马不到,今日召集大家,是到了危急关头,是和是战,听听大家的意思。”
在独孤玉恒眼里,不除掉江氏,独孤家的江山永远不固。
独孤春前道:“打,怎么打,军队有范中离,城内有梅家,单说马帮就有几万人,咱们能用的亲信,恐怕一万都不到,那马尚风和万峰虽是军机处的人,却是看在公主的面进来的,与你我没有干系,真要打仗,他们定会转而对付我们,范中离就更别说了,军机处一设,他的权力就被剥夺,正愁没地方算账,现在兵力不多,和江氏打,就是鸡蛋碰石头。”
独孤文才道:“你这是仗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现在西城还掌控在你我手中,怕什么,江氏的水师,那在酉州,打到西城得多少时间,军队再多,也是西城的,岂是江氏一人的,现在宫里有御林卫,城防营也有咱们的人,只要先稳定西城城内事务,把王宫里的王权稳住,江氏还能有何作为。”
独孤旭日道:“倒不如,在宫中了结了驸马,没了主子,这猢狲也就散了。”
年轻的一代更是好战,说来说去,大部分人都支持打仗,独孤氏沉默太久,需要更多的权力,而现在西城的权力大部分还在江氏手里,即便是设置了军机处,也斗不过中书省。
很快,计谋便商量了出来。
御林卫长独孤香被召至军机处偏厅,要在宫中行剌摄政王,没有御林卫的帮助,根本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