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播节目上午便结束了。
午后绮岁找了家律所,一待就是一下午,出来时天色已暗,手机内顾也打来了几十个电话,她都没有接,自己开车到了台城府。
那是他们曾经的家。
每个角落,都有他们存活过的影子。
可之后,她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甚至打算接受台里的调派,去别的地方,只要能不再见到梁涉川,哪里都好。
院中的花草被雨水冲刷过,翠绿明亮,浮动着湿气的花香。
穿过那里。
停在门外。
指纹解锁就能打开,可绮岁还是选择敲了门。
这个时间点。
斐姐一定在家的,她只会在早晨出去选购,经常说那时候的蔬菜瓜果都是最新鲜的。
不知不觉中。
这些生活的小细节,早已刻在绮岁脑中,她忍下伤感,摁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不是斐姐。
是严律,他目光怯生生的,在看清是绮岁时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小嫂子,你终于回来了,快进来。”
绮岁不痛不痒地点头,也没有否认这个称呼。
毕竟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她问:“斐姐不在吗?”
严律身上有药味,还挺重的,似乎刚忙完,手上缠着医用胶布,“不在,刚才出去了,我刚给哥打了针,他还没睡,你进去吧。”
“谢谢。”
很冷漠的吞吐出一句客套话。
绮岁头也不回,进了梁涉川的房间。
今天外面并不冷,虽然下了点雨,但仍是闷热的,她穿的保守,腰际被一条松垮垮的带子系着,将身形显得更为苗条,容貌冷艳,每个字的音色都很好听。
这样的女人,难怪梁涉川会离不开。
严律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主卧被两片式的遮光窗帘围困着,密不透风,看不到窗外的风和雨,更看不到人影,洁白的墙壁上没有一丝光影,微淡的药水味道在蒸发中,飘进绮岁的鼻尖。
太暗了。
半点光都没有。
静的可怕。
气息声被无限放大,像是有了具体的形象飘在眼前。
绮岁关上门。
锁扣啪嗒落下,仿佛惊动了什么。
梁涉川有没有醒过来她并不在意。
床沿边置放着书桌和椅子,她坐下,瞳孔晃了几晃,先天的直觉让她准确无误的在被角边上寻到梁涉川的手。
冰凉的令她指尖发颤。
上面还有针。
用医用胶布贴着,似乎还有几个创可贴,是被划伤了口子才贴上的。
绮岁不小心碰到伤口的位置。
梁涉川弱弱“嘶”了声,还是忍着伤口崩裂的痛,握紧了绮岁的手,一声未吭,静静享受着属于他们最后的时间。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
手心也适应了冰凉了温度。
接着从头到脚都冷了下去,绮岁没有挣脱梁涉川的手,他也不会再收缩力度让她不舒服,两人就这样和谐的维持着平衡。
半个小时后。
绮岁的手似乎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