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很累。”梁涉川无奈按了按眉心,太阳穴疼的发涨,“我想先回去了。”
“那怎么成?”
“怎么不成?”
宋温煦自杀。
给斐姐的冲击力不小。
她不喜欢宋温煦缠着梁涉川,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再继续糟糕下去。
“你走了,温煦要是再闹出点什么可怎么办?”斐姐提心吊胆,一想到一条人命搁到她手上,连觉都睡不好了,“她昨天敢吃安眠药,今天就敢割腕。”
梁涉川苦涩一笑,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
“我可不管,总之你不能走。”
“那绮岁怎么办?”
斐姐也是这个时候才想到绮岁,她一愣,“你过来了,岁岁呢?”
“一个人在家。”梁涉川想到绮岁昨晚的那个电话就头疼,不知道回去还要怎么闹一场,“她昨天说肚子疼,我得回去看看。”
“怎么会突然肚子疼?”
“可能是听到了温煦给我打电话,故意闹的。”
这只是他自己给自己找的理由罢了。
斐姐不明白原委,听梁涉川这么说,倒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绮岁最擅长无理取闹。
这是他们公认的事实。
沉默降临。
梁涉川喝了口水润嗓。
心口舒坦了些,这才站起来,正想离开,斐姐却又不安的拉住他,“你真不能走,你看着温煦,岁岁那里,我去。”
“那绮岁恐怕要气的一个月不跟我说话了。”梁涉川比谁都为难。
“非常时期,她会理解的。”
“她不会。”
她最恨宋温煦。
恨她的破坏,恨她的插足,恨她得到了梁涉川最初的温柔。
斐姐不准梁涉川走。
吵的江封和江且愿都下了楼,一起给他做工作,这才把他给留下。
入睡前,梁涉川又打了电话给绮岁。
一如既往的关机。
他眸中倦色沉沉,缺少了坚持的精神,只怨是绮岁脾气太大。
天太晚。
一整天折腾下来。
消耗的不止是梁涉川的力气,每个人都被吓的不轻,斐姐没有力气连夜再往台城府跑一趟。
她早早入睡。
天不亮便开车出发。
这段路崎岖复杂,斐姐迷路了好几次,开了导航才找到地方。
七八点钟,浓雾弥漫。
高层楼房被雾色掩盖,距离远时,也只能看到几块砖瓦的颜色,院门紧锁,花草树木染着一层白霜,满是孤寂萧索。
斐姐将钥匙拿出来,金属相撞,撞出一阵诡异的叮铃声。
偌大的房子内,半丝呼吸声都没有,花园内风声大作,却半点吹不进来。
门刚打开。
封锁在房内的血腥气飘荡而出。
斐姐以为是自己嗅觉出了问题。
她慢步穿过入门长长的走廊,一切整洁干净的不太寻常,走的越远,血腥味道越重。
等她站到了正厅。
面向敞开的卧房门时,清楚的看到了地板上斑驳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