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看着他,伸出手,怎么不过来?
谢微言生怕他又生出亲热的心思,便道,忽然想起自己的衣裳还落在浴池边没有收拾。
说着,便要转身进里间收拾衣裳。
江凛从榻沿起身,他动作不紧不慢,却在瞬息之间走到了谢微言身后。
谢微言被猛地抱住腰,心头狠狠一跳。
一会儿我来收拾。话落,江凛微微弯腰,将谢微言打横抱起。
我今日不想亲热。谢微言下意识的攥紧他的衣襟。
江凛低头,我今日会很轻。
事实证明,男人的话在床上根本不能相信。
谢微言被折腾得眼泪直掉。
他从有记忆以来,不管是在家中还是入了天苍魔地,从未掉过一滴眼泪,然而自从见了江凛这厮,不想掉眼泪也被他欺负得眼泪直掉。
谢微言将这归于生理反应。
江凛抱着他往床上倒,心头一动,鲛纱便缓缓散开,垂了下来。
光线被遮掩,谢微言的目光里只有江凛。
怎么了?江凛正替他宽衣解带,见谢微言眼底盈出一层水色,心头一窒。
谢微言摇摇头。
江凛抱着他,我不会让你有名无份的跟着我,等过了这段时日,我们便举行道侣大典。
他连道侣大典上要请谁都想好了。
谢微言蜷缩着手指,抵在江凛胸膛上。
他心有屈辱恨意,却不敢在床上表现,江凛一定会将他锁在床上,不让他出门。
那几日他在床上不过唤了几声嫣然的名字,槿槿这厮便像发了疯一样把他往死里折腾。
谢微言这才怕了,不管心底有多不情愿,被他弄得舒服时又哭又疼的喊他的名字,江凛才让他好过。
衣衫尽褪,探舌嬉戏。
江凛挺身而进,谢微言疼得厉害,不禁伸手推他。
从散落的鲛纱上,隐约可见花影抖动,殿中冷香也似掺了许多浓稠之意。
待云雨初歇,窗外已是大亮。
翌日,金光方坠于云头,飞鹤尚未惊醒。
陆堰站在青华长乐妙严宫,等待道童的传召。
师叔祖请。
一盏茶的功夫,道童通传而来,面上带着几分喜意。
陆堰心头疑惑,面色却冷淡如常。
待进了青华长乐妙严宫,见殿群上卷翘的屋檐上有飞鹤盘旋,心下了然。
但凡入了太虚灵境的修士,除非到了内门弟子这样的修为,不然很少有人能出去。
此番飞鹤于青华长乐妙严宫上盘旋,实乃太微道君善举,让宫中道童能够出太虚道门游历一番。
陆堰不知其中深意,当以为真,看了几眼便往大殿走去。
道童在前方带路。
很快两人走到大殿外,道童抬手,师叔祖,请。
陆堰走进去。
殿中仍是寒雾萦绕,只是多了几分冷香。
陆堰敏锐的意识到,殿中多了一个人。
陆堰见过道君。长摆宽袖,陆堰行晚辈礼,神色沉静冷淡。
良久,殿上有冰冷的声线传来,此番探查瀚海,可有什么收获?
陆堰,十万浮山外似有打斗的痕迹,另外,离北江家停在海上的船也被袭击。
寒雾中,太微道君似顿了一下,此事本君心中有数,那魔修乃天苍魔地的另一尊首,为谢微言一事而来。
一旁的谢微言端坐于清玉案前,正端着瓷白的碗喝药,闻言不禁噎了一下,偏头低声咳嗽起来。
他心中暗道,这厮倒会颠倒黑白。
陆堰蹙紧眉头,当日云端一战,东黎道君受了太疏府君三掌,因此身受重伤坠于瀚海,陆堰认为,上个月
太微道君打断他的话,说到此事,你不妨去问问你的好师妹。
陆堰听出了太微道君话中的不悦,心头一凛,正当他想说什么的时候,周身一阵虚幻,斗转星移间回过神来,整个人竟是站在了青华长乐妙严宫外。
大殿外,寒雾散去。
谢微言纤白的手指搭在碗沿,低头喝药,看也不看江凛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双更。
第96章 .19 魔道太疏
江凛伸手在他背上抚了抚, 怎么喝药也不小心些。声线倒是没有以往的冰冷。
谢微言想侧身躲开他的手,无碍,倒是你,这般颠倒黑白,就不怕东窗事发?
江凛看着他, 你这是替我担心?
谢微言低垂着头不说话, 眼睑下的剪影微颤。
他喝完了药, 将瓷碗放回矮几上, 我困了。
他抬头直视江凛, 意思很明显。
他困了,要休息。
再等等。江凛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冷色道袍与素白云衣相衬,无端多出一种缠绵之感。
谢微言欲抽回手,白着一张脸,我那里还疼得很
他怕了这厮了。
一天十二个时辰, 江凛却有一大半的时间把他往床上带, 也不知他这太微道君是怎么当的, 竟日日想这些浑事。
谢微言想起昨晚烛火燃尽,江凛却还不依不饶, 桎梏着他的腰弄得他又哭又疼, 脸上不禁又白了几分。
江凛不知他心底所想,见谢微言面色苍白目露惧意,只当是自己昨晚太过孟浪,因此心头多了几分愧疚。
腰疼?他伸手放在爱人的腰腹上, 欲替他缓解疼痛。
谢微言一僵,我困了。
江凛看着他,低低笑了起来,我这几日虽要的狠了些,却是爱慕你所致。他将谢微言的手腕抬起,你却当我洪水猛兽。
谢微言羞愤,我一个魔修,自是比不得你太微道君品性高风亮节。
说罢,欲甩袖离去。
江凛忙将人拉进怀里,好生哄了一番,连连认错。
这里虽灵气浓雾,却比不得天苍魔地自由,我在这闷的很,你什么时候随我回去?谢微言抽回被江凛握紧的手腕,垂着眼睑开口。
江凛如何不知他想虚以委蛇,但思及这段情意是他强迫在先,故而心头便先软了几分。
待此番解决道门中事,我便同你一起回天苍魔地。
谢微言面露郁色,我只不过同纳兰嫣然生出一番私情,那些正道修士便喊打喊杀,若是让他们知道你不仅对我有意还欲与我回天苍魔地,岂不是要将我挫骨扬灰?
谁敢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