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蛋!明明是宫贵人那个工具人没有尽职尽责,为什么是我又要不好了!
“那司制司的赵婉还在当差?”
桃夹笑了,“说得是呢,美人还不知道罢,她制了一条月华裙,奉给宫贵人,宫贵人原以为可以讨陛下欢喜,可陛下这么久都未去看她,宫贵人没给赵婉好脸色呢,罚她半月间做了好些活计。”
果然,剧情偏离了啊。
按照原书剧情,宫贵人因为月华裙承宠,宫贵人因此将赵婉收入摘芳殿作贴身宫婢。
赵婉得以见到萧衍。
两人眉来眼去几回,萧衍就记住了赵婉这个宫婢。
顾仪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怎么办!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摸出了枕头下的香囊,里面有齐美人给她的一锭元宝,卖话本的钱。
她咬牙给了桃夹,“去寻陆朝公公。”她思索片刻,又说,“然后去司制司问一问有没有做好的月华裙,领一条来。”
桃夹喜道:“是,美人!”
这大半个月劝了美人数回,今日终于成了!
桃夹走后,顾仪在殿中走来走去。
萧衍大概是由于近日拔擢官吏之事才不来后宫。
新党,旧党,政权更迭,新帝要让新人上位。
前朝估计此刻也是一团乱麻。
只是,如果萧衍不来后宫,不能记住赵婉,主线偏离,她是不是又要重新来过?
这白光有没有时限,是不是死亡警告?
还是她想多了?
从前不都是直接鲨她吗?
难道这次是提醒她剧情或可转圜?
顾仪只觉死神的镰刀高悬,白光残影犹如催命符,一颗心七上八下,念头几起几落,在殿中来回踱步。
后宫之中的其余诸人自然也在今日卯足了劲。
有门路的家中纷纷送来信函,妄图在官吏拔擢时节吹一吹枕边风。
王贵人给了黄鹂两锭金元宝,“你去了之后,问一问宫月琴打点的什么,定要压过她去,若还是不够,回到殿中,我再予你!万不能让那小人翻身,以为殿前穿个破裙子,送碗汤就能勾引陛下!”
黄鹂收好金元宝,匆匆去寻高贵公公。
采薇殿中,玉壶为难道:“娘娘今日还要挂红签?”
淑妃对镜描眉,“挂与不挂,在皇帝那里无甚区别。”
玉壶咬唇,说:“虽说如此,但娘娘……丞相大人不是让娘娘劝慰陛下……”
淑妃叹气,“本宫劝他,他能听得进去?哪个世家之女不是背负了家门荣耀,一族荣光,如何盘算,他能不清楚?”淑妃冷笑数声,眼中泪光转瞬即逝,“可大伯怎么就不懂了,萧衡死了……姓齐的,翻不了身了!”
玉壶扑通跪地,“娘娘息怒。”
淑妃默然地瞄着眉,临了,苦涩地一笑,“算了,让他们今日撤了红签罢。”
巳时刚过,陆朝已经送走三拨人了。
桃夹匆匆而来,“陆哥哥忙着呢?”
陆朝苦笑,“桃夹妹妹也忙?”
桃夹不说废话,将金元宝塞到陆朝怀里,“我们美人,陆哥哥是知道的,上次陛下就点了我们美人,还望陆哥哥美言!”
陆朝心道,皇上不知道是不是铁了心地要避嫌,才在选官期间不入后宫,谁美言都没用。
武公公急得嘴里都起泡了,还不是没用!
桃夹观他神色,不再多言,深深一福道:“劳烦陆哥哥了!”
从御花园出来,桃夹顺道就去了司制司,赵婉恰在当值。
桃夹笑嘻嘻地问:“掌制,我们美人差奴婢来问可还有制好的月华裙?”
赵婉脸上一僵,这顾美人也是来羞辱她么?
宫贵人邀宠无果,这月华裙也跟着受了怪罪。
“顾美人想要这月华裙?”
桃夹点头,“美人喜欢这裙子,倾慕已久,烦劳掌制匀一条给我们美人。”
顾美人,上一次皇帝翻得就是顾美人的牌子。
赵婉回身看了一眼各宫的记笺,挑出了一条香色为底的月华裙给她。“此裙该合尺寸。”
桃夹道完谢,捧着裙子就走。
午时刚过,敬事房的副总管陶公公就顶着烈日来到了殿前。
武公公因口舌生疮,面君不雅,他就领了这差事。
高贵公公率先出殿,看到淑妃牌子上打眼的红签没了,有些惊讶。然后伸手,将秀怡殿王贵人摆在了第二行首位,摘芳殿宫贵人排在了第二行第二位。
第三行首位排上春雨阁周美人,他思索片刻,还是将只给了一锭金元宝的秀怡殿顾美人摆在了第二位。
齐活。“你进去吧。”
萧衍看见淑妃的玉牌,笑了一声。
齐家这是按捺不住了。
他的视线却没有停留,到了第二排,宫中的几个贵人皆是新党,许久未踏入后宫,今夜便是他的姿态。
他看了一眼宫贵人的玉牌排在第二位。
他微微蹙眉,将排在首位的玉牌背面翻了过来。
陶公公心中大石落地,唱道:“秀怡殿……”
高贵心道果然。
陶公公一口气接上:“王贵人!”
高贵:……
圣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