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谁拿下这块地方,都不用再为粮草发愁。
只不过要有胆子,瞻前顾后怕狼怕虎,就是神仙也帮不了他。”
“河东富裕咱当然知道,不过李渊也不会放着一块肥肉在那馋人。
他也是个知兵的,不会露这么大一个破绽。
柴大你初来乍到,对本地的情形不熟悉。
看着李渊精锐尽在关东,实际上在河东的布置也不少。
晋阳、太原都是重兵驻扎,还有李元吉亲自坐镇。
谁要是以为那是肥肉,一准得被骨头咯了牙!”
“那就连骨头带肉一起吞下去就是了!”
柴孝和冷冷一笑:“世上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好事么?
刘鹰击总不会以为救了执必思力,还能跟李家维持当下的面上交情吧?
李家留着你,无非是借你阻挡突厥。
你救了执必家少汗,肯定就要和李家抓破脸。
你不打他他也要打你。
刘鹰击自问,可是李家对手?
就凭你现在的粮草,就算据城死守又能坚持多久?
至于突厥人……刘鹰击自己也说了,他们是无利不起早。
喊他们吃肉,自然是召之即来。
让他们出兵与李家血战,是否愿意出兵我看也难说得很。
就算愿意,你又拿什么以为酬谢?”
柴孝和这番话可说是半点情面也不留,把刘武周那点遮羞布戳了个粉碎。
望着刘武周那张阴晴不定的面孔,柴孝和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为虎作伥理当有此报应!虽然自己孤身一人,惹怒了刘武周肯定性命难保。
但是和这种枭雄打交道,就不能循规蹈矩。
你越是按着常理交往越容易吃亏,反倒是这么硬顶着来,更容易获得他的信任与好感。
就算所谋不成,大不了就是一死!付出这么大一笔本钱,换不来刘武周出兵,自己也是个死。
人若是连死都不怕,也就没什么可怕的。
不就是刘武周么,又能如何?
刘武周双目怒张,直视着自己,看样子是要发作。
发作?
发作又如何?
难道怕了你不成?
缸里没有几粒积粟的穷汉,还敢跟你家阿爷耍横?
杀了我,你们就都得饿死!你要是舍得拿自家基业给我陪葬,我也乐得接下!过了好一阵,刘武周的神色逐渐又恢复了平和,柴孝和面上则笑意更盛。
自己赌对了!刘武周这厮连突厥人的狗都肯当,又哪有什么血性可言?
他要是真能为了维持体面杀人,也该先杀那帮突厥兵才对!不敢和胡人交手,跟自己面前逞威风?
做梦去吧!“柴大这话也有道理,可是守都守不住,打又怎么打得赢?
就算一时小胜,李家大队人马杀过来,情形还不是一样?”
果然!从一开始刘武周和自己就是互相利用,又互相提防。
什么交情,全是糊弄人的鬼话!他想要借助瓦岗军助力解决燃眉之急,又不想为瓦岗火中取栗。
但是他也不想和瓦岗军翻脸,毕竟那些河东的储粮地,还在自己脑子里。
刘武周拿不到那些粮仓,部队还是得饿肚子。
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打河东其实都是必行之举,只不过是讨价还价,希望从自己手里多要些实惠罢了。
你有所图,我就有办法治你。
柴孝和心中有把握,语气就越发笃定:“若是恒安甲骑独自对抗李家,情形或许可以说是一样,但是眼下刘鹰击可不是单打独斗。
执必家屡次受挫,这口气难道不要出?
之前不过是顾虑自家少汗被擒,不敢轻举妄动。
等到执必思力被救出,接下来必然是发大军攻打李渊。
再说此番连金狼骑都惊动了,若是草草收兵,执必家又拿什么填阿史那的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