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仙十叁岁时在教坊就很有名气了,许多纨绔子弟都会点她陪酒,且她卖艺也卖身,好像就是很缺钱的样子。大人物嫌她身子不干净了,少有人愿意为她赎身,有的几个据说也被她推拒了。
那剩下的客人就是那些身上有些闲钱的少年纨绔。
红仙那日正在陪御史大夫杨琳的庶子杨贲酒宴。杨贲不过十七岁,就已经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毕竟他娘是唯一个能给御史大夫生下男丁的妾室,丫鬟出身一连生了四个男孩,不到五年就被抬为了侧夫人。这丫鬟还是正室的陪嫁,故而正室虽年纪大了生不了,但四个男孩叁个都过继到了她名下,幼子杨贲如何她才不在意,倒是闹得越欢越好。
杨贲那日叫来了几个武官家的子弟,红仙在一旁陪酒就看出来这几个全是雏儿——今日估摸着是要叫她给这几个兄弟开苞。
酒过叁巡,红仙也喝了些,被杨贲撺掇着到桌子上跳舞。
她也喝得微醺,就脱了鞋袜摇摇晃晃地爬到宽大的酒桌上去跳。
这么小的地方,能使展开的只有胡旋。
于是红仙便在一桌珍馐之间点脚飞旋起来,酡红色的裙摆飞旋,漏出藏在下面如同白玉一般的两条长腿——按照杨贲的吩咐,里面什么都没穿。
她转的愈来愈快,底下杨贲为她打着鼓点,她的脚尖在桌上灵活的跃动着,却是没有碰着一盘饭菜。
杨贲在似是十分激动地和桌下的朋友说着什么,郁丽不在乎,只是专注地跳舞,直到鼓点声停下来。
“兄弟们尽兴了,该去包厢了。”杨贲说着撂下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剩下几个男人见红仙的裙摆落下了,意犹未尽的收回了窥探裙下春光的脑袋。
红仙不是没经历过几个人一起玩的,只是,这——零零总总加起来得有八个人。
杨贲似乎还没有点其他姑娘的意思。
郁丽心下有些怕,倒不是怕男人,这些雏儿和那些阅女无数的老男人不同,作不出什么花样来,只是这样多的人,她还真是没经历过:四个已是她认知的极限了,那晚她累得连着两日都没出来接客。
这八个男人簇拥着一身红衣的少女向后厢走去,身后却突然又人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