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儿立刻就红了眼,道:“奴婢只是奴婢,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婢有什么法子。”
长孙明怀疑橘儿是故意的,她好几次都见到橘儿眼睛莫名就红了,这对主仆,风格独树一帜。
“燕王殿下便去吧,平日不见姑娘便罢了,今日是您的生辰,都不让姑娘见一下,姑娘心里多难受啊。”橘儿替韩清芫委屈。
长孙明头疼道:“我和她见面,不合适,你怎么这样不懂事。”
“奴婢哪里不懂事,奴婢看着姑娘整日以泪洗面,心都要碎了,就燕王殿下一点也不心疼。”橘儿不放弃,又低了声,“左右也没人看到,燕王殿下怕什么?”
长孙明要橘儿转头,看对面的雅间,压着声:“太子就在那间雅间。”
橘儿面色凝了凝,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只小了声:“姑娘的雅间在楼下,从楼梯这下去就可以了,燕王殿下不用过太子殿下的雅间门口。”
她说着指了指楼梯。
“你还真是考虑周到,你这般聪明的女子更合我意,也不用替你家姑娘做事了,你嫁入燕王府得了。”长孙明幽幽道。
橘儿面上倏地红了,却是又气又恼:“奴婢只跟着姑娘,一辈子都不嫁,燕王殿下就别做梦了。”
长孙明看她认真的模样:“……”
拿橘儿没办法,长孙明只好道:“算了,那你把你家姑娘喊上来吧,我就不下去了,有什么话过来说。”
有人总比单独同韩清芫见面好,韩清芫多少得顾及一下李翊裴修不是。
“那不行,姑娘是大家千金,怎能同那么多男子共处一室。”橘儿拒绝。
长孙明:“……那和我共处一室就合适了?”
橘儿立刻道:“燕王殿下自然同那些臭男人不一样。”
长孙明:“……”臭男人?
“燕王殿下在这同奴婢说这么多也无用,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早些过去同姑娘说,早去也早回来了,燕王殿下也知道姑娘的脾气,您要是还不快些过去,姑娘待会能做出什么事来,您也不必猜了,左右都叫太子殿下瞧了去,老爷只姑娘这么一个闺女,总不会打姑娘的,倒是燕王殿下……”
长孙明恨不得明日就将韩清芫主仆塞回北地去:“……你还真是为我考虑。”合着韩实舍不得打韩清芫,但能打她是吧。
听出长孙明受不了,橘儿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奴婢这便为燕王殿下带路。”
长孙明这处的动静,陈炎都看得一清二楚,犹犹豫豫地向长孙曜禀了。
长孙曜漠着脸,冷淡:“哦。”
雅间门被推开的同时,橘儿的声音响了起来。
“姑娘,燕王殿下来了。”
韩清芫赶紧起身,整了一下头发和衣裙,冲着进来的长孙明甜笑,橘儿很识趣,长孙明一进房,就出了房将房门带起,长孙明拉住房门不让橘儿关,让橘儿待房里不准出去。
“有什么话就这样说,但你一定要记得,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喜欢你的,你闹一次就罢了,再这么闹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长孙明扒着门道,“你好不了,我好不了,我们一起完蛋。”
韩清芫大步上前,瞪着长孙明,咬牙切齿:“和你死在一起我也愿意!”
“我不愿意!”长孙明抬掌止住韩清芫,不让她靠近。
“你还小不懂事,过两年你就知道了,我没前途没出息,只知道吃喝玩乐,嫁给我只能过苦日子。”长孙明又道。
韩清芫撇嘴,试图诱哄:“我爹就我一个女儿,我的嫁妆够我们吃一辈子,你以后什么都不用干,你要是不喜欢京城,咱们去北地,再不然去云州,去你长大的地方。”
长孙明越发头疼了,惹不起真惹不起:“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是有未婚夫的,你未婚夫是太子,是太子!”
“我不要,我就不要。”韩清芫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又逼近长孙明。
长孙明把房门往旁一摔,惹不起只能躲了,这待不了,她就带着李翊裴修回燕王府。
韩清芫手快,一把扯住长孙明,不让走:“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喊人,就说你非礼,让你过来陪我说会儿话,你光骂我了,骂完我就想走,你就是欺负我。”
“韩清芫!”
长孙明气得要命:“你要敢这样,我就出家,我离京出家,我再也不回京,我一辈子都不见你。”
韩清芫面色一白,松开长孙明。
长孙明面色还不好看,缓了缓,往外迈步。
韩清芫又拉住长孙明:“你别走,我只是想祝你生辰快乐,想同你说两句话,想让和我喝杯酒而已。”
长孙明不自在地抽回手。
“我想和你先喝合卺酒。”
长孙明两眼一翻,立刻转身迈步。
韩清芫快步,死死摁住门,不让长孙明走:“不是,是茶,喝杯茶,我只想同你喝杯茶,以茶代酒,代为庆贺生辰。”
她说着又把一个绣的歪七扭八的看不清绣的是什么的香囊塞给长孙明:“我给你绣的香囊,给你的生辰礼。”
长孙明愣愣看着那个香囊,这绣工,这绣工?这绣的是什么?不会就不要动针线嘛,何必自己为难自己,浪费这时间在她身上。
韩清芫伸手,朝长孙明眨眼:“我的呢?我送你生辰礼,你要给回礼啊,京中的女子和男子都是这样的,你来我往,我送你,你送我。”
长孙明将香囊丢还韩清芫,韩清芫的东西收不得,一收更说不清:“不收,我也从不给人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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