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为什么就是那么在意她,在意到最后把命都给丢了!
可她更恨她自己……
恨自己无能,留不住他。
“你见过一些原始部落么?”苏奈点了一支烟,歪头盯着跪地满脸泪痕的女人。
“他们为了保住孩子,生母如果在生产之前遇难,他们就会把女人的肚子活生生剖开,把孩子取出来,以保后嗣梦绵延下去,恰好,我学到了这门手艺,其实也没什么技巧,就是把肚子豁开就行。”
话音落下,楚娇一口气没上来,一下子晕了过去。
苏奈懒懒的瞥她一眼,弹了弹烟灰,“没用的东西。”
孙特助立马叫来提前联系好的私人医生过来看看楚娇。
“让她好好养身体,只要不跑掉,她做什么都行。”苏奈说完,指缝夹着半截香烟便往外走。
外面的风都是微凉的,秋风扫落叶,将枯黄的叶子吹到她的脚边。
原本生机勃勃,甚至能够看得清茎叶纹路的叶子,此时却已经失去了它该有的青涩。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久不变的,万物都是一样。
苏奈瞧着脚边的落叶,然后抬起的脚踩了上去。
踩的第一下,叶子没怎么发生变化。
阿然后又踩了一下。
叶子发生了褶皱,更平了,有些干枯的地方出现了裂痕。
她试探着,再次踩了一下。
“咔嚓——”
早已如同破碎的风筝似的树叶,终于碎了。
孙特助默默地望着她在跟一片树叶玩了半天。
“孙才。”
“你看这叶子。”她踢了踢已经被踩掉梗子的枫叶,“它碎了。”
如果它还年轻,茂盛时,任由你怎么踩,它都不会断。
可它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你也不需要太过用力,它就能被风吹散了。
她忽然想起以前在网络上看见的一句话——
跟人告别的时候,得用力一点,多说一句话,多看那么一眼,弄不好那就成了最后一眼。
“孙才……”
她将烟头扔下,用鞋底踩灭。
“我在。”孙特助上前一步,微微弯腰。
苏奈抬起头,用手遮住天边的阳光,风里,有她的声音——
“我想他了,也不知道他想不想我。”
孙特助心有不忍,劝说道:“苏总,您休息两天吧,这段时间您太累了。”
女人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累。”
苏奈没再坐商务车,而是慢悠悠的走在满是落叶的路上,一路前行。
孙特助就跟在她后面。
女人的背影纤细迷人,风吹过,将她的长发吹的如同一只飘逸的蝴蝶。
她一直都很美,一如当年那样耀眼夺目,从未凋谢过。
“我周岁36了。”她忽然道。
“26岁那年,我们生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