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儿女双全,可一切都不一样了。”
苏奈知道霍锦言不是不爱她了,而是根本没办法接受霍清绝的死,是因为她。
一边是哥哥,一边是妻子。
他除了逃避,别无选择。
能理解。
这十几年,他从没有哪一刻放弃过自己。
“苏总,那您要怎么办呢?”孙特助一路见证着她的成长。
岁月不是没在她的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留了,全部都留在了她的眼睛里。
从曾经的狂傲,目视一切,到如今的镇定,凄凉与平静。
“等他啊。”苏奈低头轻笑,“他等了我多少年,我不能因为一次就放弃啊。”
“我不会离婚啊,除非我死了。”
两人一直走在路上,天都黑了。
外面也不冷,苏奈想去吃点东西喝点酒,这样夜里能好睡一点。
可苏奈突然意识到,人生中,让你措手不及的事不会只有一件,它会有很多。
苏奈刚刚准备进入那家酒馆,迎面走出来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女人,拉着后面男人的手。
而那个男人的无名指还戴着一枚戒指。
纪清云与苏奈面对面站着的时候,心里紧张了下。
可下一秒,她就像没事人一样,紧紧的拉着霍锦言的手,绕过她,离开。
而霍锦言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一双皮鞋,干净利落,一如当年她初见时他俊雅的模样。
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沉稳内敛。
他甚至都没有看苏奈一眼,就被纪清云拉着走了。
“霍……”孙特助眼睛里在喷火。
“孙才。”
女人静默的开口阻止他。
她穿着风衣,仰头看着这家店。
身后是车水马龙的街道,面前是酒馆里的清雅光线,耳畔渐渐没了声音。
她好像一瞬间什么都听不见了。
可过了几秒钟,当心脏承受住了那种剧烈刺激后重新跳跃时,她闭了闭眼睛。
还好,撑住了。
“苏总,他们……”
孙特助特别想冲过去把离开的两个人拉开。
女人侧眸,眉头微锁,“嘘,我欠他的。”
……
深夜。
墓地里。
一个人靠着墓碑,面前摆着几瓶白酒,月光很淡,隐约只能照亮她的背影。
“你这弟弟,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好像病了。”
“你能不能活过来啊,活过来替我去揍他一顿。”
苏奈的眼睛里没有泪,也不难受,除却最初的锥心刺骨的感觉外,她好像格外的平静。
平静的吓人。
“苏总……”
孙特助赶了过来,他的脸色不是特别好。
“嗯?”苏奈抬眸,脸上挂着浅笑。
“他们……”
“他们……”
孙特助吞吞吐吐半天,都没把话说全。
女人仰起头盯着月亮,眼底都散发不出来光了,“嗯,我知道了。”
……
一夜,整整一夜。
苏奈天黑坐在墓地,直到再次天黑,她一动没动,一口饭没吃,只有面前的白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