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防部门的同志帮忙,事情就好办多了。”
姜黎说着,只觉苏曼就是个害人精。
自个脑子不清醒,跑到高等学府闹事,纯粹是在占用社会资源。
时间点滴流逝,苏父苏母拽着苏青来到水木大学,不用刻意向人打听,就找到广播室所在的办公楼。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看你们的好女儿是想上社会新闻呢!瞧瞧,咱们一进人家大学校门,听到的全是有个女疯子手里拿着刀具闯进广播室……”
苏青脸色难看,嘴里说个不停,完全无视苏父苏母的黑脸。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实在有些听不下去,苏父呵斥。
“为什么不让我说?她苏曼既然敢做,就别怪我在这说,何况她把不要脸和无耻当光荣,没准今晚在新闻联播上就能看到她的‘光荣’事迹。”
不经意间瞥到有人扛着摄像器材,且有位打扮干练的女同志手持话筒,苏青心里禁不住幸灾乐祸,嘴上说:“看到了吧,电视台的人都来了。再看那边,应该是报社的记者。”
苏父苏母长着眼睛自然有看到,两人不约而同瞪眼苏青,苏母说:“把嘴闭上,赶紧上楼。”
楼道口有派出所的同志在守着,防止个别老师和学生不把事当事闯进这栋楼,此刻见苏父苏母和苏青过来,直接把人拦住。
直至问清楚三人的身份,这才给放行。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和报社新工作者留意到苏父三人,一窝蜂涌了过来,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父苏母和苏青通过警戒线上了楼。
做新闻工作的,无疑嗅觉灵敏,观察力超强,他们不约而同猜到苏父三人是苏曼的家人。
当然,此时,他们并不知苏曼的名字,只知苏曼要见一位名叫姜黎的年轻女教授。
基于此,没少从在场师生口中采访有关姜黎的事。
得知姜黎就是数年前那位满分高考状元,是国家知名运动员……一个个都异常惊讶,又有点莫名其妙。
惊讶的是他们没想到姜黎会牵扯到今日的事件中。
莫名其妙的是,这么优秀、知名的女同志怎就和一个精神不大正常的人有关系?
总之,不仅仅这些新闻工作者不解,就连水木大学的师生同样不解。
“曼曼啊,妈来了,你爸也来了,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一到五楼广播室门口,苏母就“啪啪啪”拍门,但苏曼既不出声也不开门,可把苏母急坏了,带着哭腔连声劝说苏曼:“妈知道你肯定不是有意要做出那种事的,你听话啊,快把门打开,我和你爸带你姐过来了,你要是心里有怨,就打你姐两下出出气。”
“妈!你什么意思?”
苏青不干了,她眼底如同喷火:“做错事的明明是苏曼,是她不要脸勾引自己姐夫,是她要破坏我的家庭,现在你却要她打我出气,妈……你到底讲不讲理?”
“我说过了,你妹妹即便对不起你,你也不至于一而再败坏她的名声,在人前欺她辱她,如今你妹妹被你祸害得要寻死,你让她打两下能少块肉?”
过道里的人,包括姜黎在内,听了苏母的话,一个个目瞪口呆。
这样的人配做母亲?
同是女儿,明明是妹妹做错事,和自己的姐夫勾搭在一起,姐姐把妹妹打了,做母亲的不怪妹妹反倒责难姐姐,确定不是老糊涂了?
“你把嘴闭上!”
苏父留意到过道里诸位看向苏母的眼神,一瞬间羞愧得无地自容。
但他不是为自己羞愧,而是在为苏母说出那种不过脑子的话感到羞愧,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原地。
“老苏,你这是在怨我不成?”
苏母瞪向苏父:“曼曼在里面不出来,我说苏青两句又怎么了?难道你要我不管曼曼,由着她做傻事?”
苏父没理会苏母,他对广播室里面的苏曼说:“曼曼,你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咱们就得去面对,你要是因为那事就去寻死,让鹏鹏以后怎么办?他还没过十周岁生日,小小年岁要是没了妈,他爸爸又工作忙没时间回家,往后谁管他啊?”
听着苏父语重心长的话,苏曼没有丝毫触动,她抱着座机跨坐在广播室的窗户台阶上,望着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
不知过去多久,她扯着嗓子喊:“周为民!周为民有没有来?”
只差周为民一个,她要问问他,在她被苏青打骂时为何不帮她……
广播室门外,派出所的同志思索片刻,压低声音问苏父苏母和苏青:“周为民是哪位?”
苏父(苏母):“我大女婿。”
苏青:“我丈夫。”
“能联系到人吗?”
派出所的同志又问。
苏父苏母齐齐看向苏青。
“为什么要被里面那贱人牵着鼻子走?”
苏青的语气冷得不带一点温度。
“同志,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在人命面前,所有的私人恩怨还请先放一边,况且里面那位到底是你的亲人,你总不能要她因为道德上犯的错,就搭进去一条命吧?”
派出所的同志劝说苏青。
苏青眼眶泛红:“可她破坏了我的家庭,这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