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希望你想通而已,你在母后心中最好,眼看着到了适婚的年龄,始终挑不到入眼的郎君,母后心中自然急切。”
病急乱投医?把她塞给吐蕃王子。
皇后反其道而说之,“你想想,母后真的想要你嫁给吐蕃王子吗?”
商珠听得迷惑,小气道,“难道不是吗?”
她不去劝说父皇,反而来劝她,叫她听话妥协,甚至找了人看着她,不许她再随意进出宫殿。
“当然不是,母后倘若是这样的想法,你和吐蕃王子的婚事还能悬而不定?”皇后绕弯子,果然把商珠绕晕了。
见她心生动摇,皇后又说了一些好听话,哄了她好一会。
商珠被她拥到怀里,伏着膝下,“母后果真疼惜女儿么?”
“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如何能够不疼你?”皇后说道。
她又叫身边的春茂拿了东西上来,商珠一看,是几支珠钗和几身裙衫,“母后特地让尚衣局给你做的,都是你喜欢的款式和花色,你去试试看?”
商珠瞧了会针脚,的确很用心,索性就去试了,她一出来皇后又夸了几句,说着说着话又绕了回来,让她去商濯的府上。
商珠脸色为难,“要是二哥哥生气怎么办?”
“你二哥如何会生气,若是他责备你,你只叫他来找母后就是。”她也正想见商濯。
自从吐蕃联姻的事情一出,蛮女被带了出去,商濯就再也没有来过椒房殿了,昨日宴会,皇后也是时隔多久,勉强与她这位儿子碰了个面。
“你二哥的婚事没有着落,母后心中……”
商珠听了忍不住道,“母后,二哥哥做事老成,他自然是有打算了,您就不要过问了吧。”
若是放之前,皇后定要戳她脑袋,又怕惹了商珠生气摔了好不容易挽救回来的场面,到底没讲什么,只是转了话茬,让人带了些吃食物件,叫商珠帮忙带去商濯的府上。
如此,商珠也不好再拒绝了。
因为物件什实在太多了,皇后还派了她身边的人一道帮忙送过去,商珠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去就去了。
商珠一走,皇后的脸立马拉了下来,扫落桌上的玉盏。
春茂重新叫人上了茶水,伺候皇后喝下,“娘娘安心,且慢慢来。”
“如何能够慢慢来?”皇后气得要命,“眼下商濯与我离心,商珠也不听我的话了,前些日的谋划竟不能成,倒叫锦妃的姨妹大出风头,如今合宫都知道她有了身孕,皇上派了太医仔细盯着,不好动手了。”
“娘娘宽心,锦妃姨妹的胎虽然没有除掉,刘家的根基已经被瓦解得差不多了,二殿下正得皇上青眼,里外谁人不知,储君之位会落到谁的手上。”
思及此,皇后可算是添了一丝宽慰,忍了这口气,“但愿筹谋不要落空才好。”
商濯为了一个女人不听她的掌控总是叫她心里不愉快。
“对了,留意着朝中大臣的女儿。”她必然要好好再选一个作为儿媳,“吐蕃那头不要忘记,切勿让刘家钻了空子。”
“娘娘深谋远虑,奴婢都替您留心着。”
春茂又问,“沈家这边呢?”
皇后喝着茶盏,“备些东西叫人送去,以表本宫的关切。”
商珠前脚从椒房殿带着东西出宫,后脚商瑞便知道了。
“让人查看那些物件可有不妥之处。”
下属原地不动,“此举会不会太过冒险?”
商瑞烧着佛经,不曾说话。
他的下属接着道,“殿下养精蓄锐多年,实在不应该为此破了戒。”
“你觉得冒险?”商瑞翻着烧不到的佛经,让火更旺。
“卑职觉得多此一举了。”皇后娘娘让淳安公主送去的东西,二殿下定然会叫人查阅,何须提前让人察觉,万一落到旁人的眼睛里,不是冒险吗。
“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商瑞取了笔蘸墨谢字。
“卑职逾矩,知道很不应该说这句话,但属下觉得您不应当和那位姑娘走得太近。”
“二哥纵横沙场官场多年,从无敌手没有败绩,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软肋,我若是不掐住,如何好玩?”
“……属下是真的觉得您对那位迟姑娘太上心了。”
昨日他看着商瑞对迟滢的触动,真的很不像演的。
“你怕她也成为我的软肋。”商瑞直言道。
“殿下心中有数,卑职便不多说了。”下属见好就收,没再讲别的。
商瑞转过头瞧了手下人一眼,随后收回视线接着写,写好了信笺之后递过去。
阿滢睡了许久,她醒的时候不想起来便往里钻,涣月进来添香发现她醒了,伺候着她起来。
梳头那会子,阿滢问她,“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被打发到庄子上去了。
“奴婢要多谢姑娘呢,要不是您跟殿下提起?奴婢真要在庄子上做一辈子粗活了。”
“多亏您跟殿下说了,昭潭侍卫特地叫人把奴婢给召回来,奴婢日后一定会小心谨慎好生照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