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她一定要他说,他才无奈开口:“黎萩好像是和主公的外祖谢家有些关系,曾经陛下有一次受伤,又正好那地离的谢家近,曾经的谢大人谢寅听说后,便送了个人来营中侍疾。”
而那人,就是黎萩。
这一句才说完,左霆看着皇后神色,赶紧又道:“不过她只待了几个时辰就走了,那时尹先生也在帐中,陛下才醒,便命人把她送了回去。”
“那之后,末将便再没见过她。”
那时也是巧了,恰恰军营驻扎的地方就离谢家不算远,而谢寅作为天子的大舅,自然也就从天子外祖口中知道了天子病下的消息。
当时他忽然把人送来说是给天子侍疾,他们碍于对方与天子的情份,又想着或许女子能细心些,便先留下了人。
不过天子一醒,便让人送她走了。
左霆说完,再次强调,“娘娘,她只待了几个时辰就走了,而且那时陛下虽躺下歇着,但当时尹先生一直在帐中守着陛下。”
越姜点头,脸上没表露出什么。
她也确实,没有仅仅因为这么一桩事便闷闷不乐,她只是由此想到了别的。
前尘影事……原本该是如此的,她也没想过去打听他从前的事。
可今日,越姜总是忍不住去想。
刚刚裴镇第一次问她时,她沉默没有立刻答,也是因为心中纠结。
她不知道她到底要不要问问他过去那些事,譬如,他曾经可有喜欢的人。
她一直看着他,和他对视着,直到后来他再次问她,心底知道她其实是千分万分的想知道的。
今日不问,来日肯定也时不时会想起,以致心中烦闷,倒不如坦诚些,借此问清。
裴镇听她把知道那个叫黎萩的前因后果说了,眉心皱一皱,倒也想起了这么一桩事。
那回确实是病了,白日里他躺下歇了歇,但他到底身强体壮,喝过药又歇了歇,慢慢地也就精神回笼,结果他一醒,忽然发现帐中多了个陌生人。
她站在尹碣几步之外,眼睛殷切看他,目有期许,他心想哪里冒出来的人,何人如此大胆未听他命令,便敢把陌生人塞到他跟前来。
他心内不悦,冷冷看了她一眼,直接命人先带她出去。
再之后问过尹碣她的来历,他连犹豫也没犹豫一下,当时便遣人送她回去,莫让人在他跟前多待。
事后,又去信和谢家说了一声,往后莫要再行此事。
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到过这个人。
裴镇:“就和她照面那一两眼,早把她忘了。”
当时身上还不太舒爽,连尹碣说起她的名字时他也没认真听,更不曾上心,所以之后自然对这个人没有丁点印象。
“不快了?”黑眸看着她,笑问。
越姜摇头,没有。
裴镇不信,谑而弯唇。
没有不快,她刚刚作何心不在焉?
“倒是不肯说实话。”
越姜看他一眼,她骗他做什么?
“并不是因为这事。”
裴镇低笑,心想还要强撑。
摸一把她头发,他点着下巴敷衍,“嗯,知道了,你没有。”
越姜:“……”
好笑又好气,他还怎么都不信了?
不过心中也确实有事,挨着他极认真道:“我问你件事,要如实与我说,不许瞒着。”
裴镇:“什么事?”
越姜望着他的眼睛,没有马上说。
她停顿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你从前可有心仪之人?”
嗯?裴镇眼神浓了些许,眯眼看她。
越姜见他竟然没有答,心中有点往下沉,还有失落。
他这样,是曾经有过?
这勾起了她心中很不好的回忆。
她抿了抿唇,忽然不想挨着他了,往后退了一寸,想先离开他,好好冷静冷静。
裴镇扬眉,他还没说呢,她便直接就要走了?
把她才拉开的一点距离又猛的拉近,眼睛湛黑幽深,“为何一言不发要走?”
越姜瞪他一眼,他不是明知故问?
绷着嘴角,哼声:“给你留了时间好好想想曾经的心上人,莫要忘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