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穿得暖和,越姜捧着个小袖炉往议政殿这边来。至阶陛之上,停住,示意马岩庆先进去通传。
马岩庆笑容堆起,“娘娘,您直接进去罢。”
越姜看他:“他说过?”
马岩庆心里摇头,天子没说过,不过从之前天子要他请不来就提头来见的那句,也显而易见,这一重省了并没什么。
低声:“是。您只管进去罢。”
越姜也就信了,没想过这奴才会大胆的揣测圣意。
独自跨进殿里,顺着照明的烛火往里走,愈走近,里面愈是安静,在跨进内殿之时,殿内的光线昏暗不少,这里面伺候的宫人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连灯都不点亮些。
粗粗环视一圈,太暗了,并没看见他的身影。
再往前步近一步,同时出声闹出动静,“陛……”
才说出一个字,忽然,寂静的环境里出现“通”的一声大响,是剑柄撞到了桌子的动静,紧跟着,一句不耐烦的哼声喷出,与之伴随的,是“叱——”的一声桌子拖在石板的声音,男人直接把障碍物搬开了。
越姜知道他在哪了,继续往里走。
才走两三步,又是一声动静,这回是清脆的重剑砸地声,接着就是男人风一样迈步的动静,短短几息时间,她眼前出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他行动的极其快,这边她才觑见黑影,不过瞬间,黑影就越步越近,一下就到了她跟前,不由分说把她一托,就扛抱到臂上。
越姜:“……”直到被他抱出几步,还有点愣。
反应过来后,被他抱得这么高,不敢乱动更不敢乱晃,怕他手一松直接让她以头抢地,便只能先提着心绷着后背,时时刻刻注意着别让他把她摔了。
她如此提心吊胆,可托着她的这个人倒好,越走越快,直接让她嘴巴里灌了一嘴的风。
到了床榻边了,更是直接毫不客气就松手,再把她往榻里一挤,拦她个严严实实。
越姜脚上还有鞋子呢!
倒在榻里一双脚无处落点,瞪向黑黢黢的人影,“陛下这是作何!”
她又没拿乔不肯过来,他却突然来这么一出!是他叫人喊她来的,又不是她不请自来!
“哼——”一声从胸膛里撇出的浓重轻哼,他忽地压过来,满身酒气扑盖她全身,“这些日子你没脚不成?”
他不回中宫,她就不知服个软过来找他一趟!今日要不是他宣马岩庆过去,她还是不来!
心情越想越糟糕,干脆趁酒行凶,在她嘴上张嘴就是一口!
越姜连忙伸手捂一下,疼死她了。
瞪他,他属狗的,喝醉了就咬人!
裴镇低哼,仗着力气大,撑开她的手继续咬,咬着咬着就变成吞,恨不得把她的喉舌都吞下去。
这几天,没一日是好受的。
她不怀孩子的事是真让他气着了,他到现在气也没消,但为什么气未消却还把喊她过来,又向马岩庆下死令……裴镇抿着唇,大口吐着气不想再想,只一味想让她也不痛快。
高高抬起她的下巴,越吻越用力,毫不留情。
手上抬着她下巴的力道也越抓越紧。
越姜口中呼吸极其难受,鼻梁又被他压着,除此之外,男人抓着她手臂的力道还跟铁圈似的,又硬又紧。
费力往后拖着脑袋,她躬身往后,胸膛极速跳动,“你宣我来便是为这?”
裴镇再抓她过来,鼻音哼气,“不该?”
越姜心想他是酒气上头了!
也不知什么毛病,好端端的又喝成这烂醉模样!
这几天一副和她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一场酒后,就德行毕露了。
“你是醉了,我唤人去拿解酒汤。”缓一缓呼吸,越姜想从他臂弯里钻出去,但还没能出去呢,被他一拉,又拽过来,哼哧声更重,他也不与她分辨什么,直接抓着她就亲。
越姜再次被他用劲吻住。
这回连拉开距离的机会也没有,他把她禁锢的死死的,好像时时刻刻都防着她溜出去一样。
越姜有点恼了!
他忽然把她叫过来,就为了这!
左躲右闪着怎么也不肯配合他。
裴镇要被她惹毛了。
眼神一横,剪住她的手直勾勾盯她,声音几乎是气到极点的平淡,“还要再惹怒于我?上回的事还不够?”
越姜皱眉。
上回的事……就她说让他弄在外边那句?可他听到时的第一反应并没怎么样啊,他显然不是因为她那一句而气成那样。
是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就生出暴怒,她主动去见他了,他也不见。
“越姜,你那几个日子到底是什么意思,还以为能再瞒我?”
越姜:“……”
愣愣发呆一会儿,接着,一切都明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