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婵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啊——”
接着,她便喊不出来了,似乎嘴巴被人堵住。
而后,里面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撕扯衣物的声音。男人的喘气声同女人的挣扎呜咽声混杂在一起,以及随后床榻上传来咿咿呀呀的有规律的晃动声,渐渐又响起女人的轻吟和男人格外享受的闷哼,青玉一边听得面红耳赤一边想着——这事成了。
里面的动作还没结束,似乎意犹未尽地准备再来一次。
青玉赶紧派了事先跟随着自己的丫鬟去宴席那边传信。
而她也在这里,等待众人快来的时候,再将门打开。
于是,就在众人在席上吃得正欢时,有个面生的丫鬟惊慌失措地来禀报,说是看见了闻世子同工部侍郎家的张二姑娘张若婵,在客院的屋里面行苟且之事。
这还了得?!
众人一看,果然不见了张若婵的影子,一问她身边的丫鬟才知道她已经离开很久了。
在这种情况下,众人哪里坐得住,连忙一齐赶去。
闻氏虽然也很震惊,但她并不相信,作为当家主母,她自然也要同众人一同过去。
姜月跟着随云到了裴秋生的院子。
裴秋生的院子里就冷清很多,众人的喧闹在身后渐行渐远,慢慢地就听不见了。
进屋后,姜月便见到了躺在床上的表情痛苦的裴秋生。
只见裴秋生面色通红,额角渗着细密的冷汗,他眼里充满着血丝,眼神幽深无比。
他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拳,身下的床单早已经被他抓得凌乱不堪。
此刻站在裴秋生床边带着药箱同随影说话的中年男人,应当就是大夫了。他眉头紧锁,药箱还斜斜地跨在肩上,看起来是想要告辞的意思。
随影问那人道,“柳大夫,就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吗?”
柳大夫摇了摇头道,“请恕老夫束手无策,你们要不请宫里的御医来看看吧。只是时间上,可能来不及了,多一个时辰,就多一分危险。”
姜月忍不住问道,“柳大夫,能否告知闻世子中的是什么毒?”
柳大夫别有深意地看了姜月一眼,沉声道,“是迷魂香,原本并不致命,忍忍也就过去了。但里面还掺着些别的催化药性的东西,导致药性极强,若是不及时……行男女之事,恐怕会七窍流血,四体爆裂而亡。”
姜月愣在原地,“爆体而亡?”
柳大夫又重复了一遍,“是的,很难存活下来,几率很低。”
随影此时无比后悔,“都怪我,是我晚了一步,没能及时将公子救下来。”
原本,公子自从知道许氏手中有蒙汗药和迷魂香两种并不致命却能乱人心智的毒药,平日里便极为小心,不想着了对方的道。
在今日赏花宴之时,公子除了自己没有进食任何可疑的食物酒水以外,还派了他在暗中跟着他,免得他们直接来硬的,喂不成药就直接将他打昏带到什么不该出现的地方去。
若真有人这样做,他就可以从那人手中将公子救下来,甚至还可以来个将计就计倒打一耙。
公子之所以跟着二公子闻北城往他的院子去,除了想看看他中的是什么毒,免得他迷魂香毒发将府里一些无辜的女子牵连进去以外,还因为这条路上不是公子直接回自己院子的路,最不容易有许氏的人设伏。
没想到公子料到的竟然是真的。
随影在路上解决了两个尾随在公子身后的人,以为后面便没有了。在他掉以轻心的时候,公子被埋伏在半路上的一个壮汉一记手刀劈晕了过去,又直接被背起来往前狂奔,直接塞进了附近的一间客房。
随影反应过来的时候,刚好客房的门被关上。
随影连忙赶了过去,他进去时,那壮汉正在往裴秋生的嘴里面喂东西。
随影立马上前阻止,接着与那壮汉打了起来。他功夫不弱,轻功也了得,成功将那壮汉嘴里塞着布藏了起来,一脚踢进了床底下,才带着公子飞快地赶回他们自己的院子。
公子刚到自己屋里面时,还没毒发,在他意识尚且清醒时,他吩咐了两件事。一件是将闻北城或者闻北坤任意一人塞进刚刚那件客房,另一件是无论如何都不要将姜月喊过来,更不要喊别人。
随影当下便猜到了公子中的应该是迷魂香,他先前问过商家,这毒没有解药,且会让人神智不清,癫狂错乱,需要做那种事才能解毒。
但公子显然不想做那种事,他便让随云去请了大夫。
公子还让随云回来前将宴席上的酒壶和酒杯收起来,留着以后用。
在等待大夫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他听从公子的吩咐,火速回去,趁人不注意将院子里已经有些神智不清的闻北城打晕,关进了那间客房。
他回来后,又给公子打了一桶冷水让他泡在里面,一直到大夫过来才将公子捞出来。
原本以为这样捱一捱便能过去,可大夫却说公子中的不是普通的迷魂香,里面还掺了别的东西,如果不做那种事,恐怕会小命难保。
随影这时候才知道许氏手里还有别的毒药,恐怕很久以前就有的,而不是最近专门为公子买的,这也是他的疏漏。
在公子准备考试的那段时间里,公子将信任交给了他,可他却错漏百出。
公子却说,“没事,不怪你。她手里私藏了很久的药,我们原本就无从得知。”
“你今日解决了两个跟踪我的人,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让他更愧疚了。
随云看着裴秋生越来越痛苦的模样,便提出还是去请姜姑娘过来,左右两个人以后是要成亲的,如今救命才是最要紧的。
但裴秋生死活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