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时候,他不敢也不能追问,更知道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逼她太紧。
“我没有别的意思,”他语气诚恳:“只是来给你送把伞。”
闫嗔垂着眼睫,沉默须臾后又抬头:“我收下,你就会走?”
他忙点头,带着保证的语气:“绝对不缠着你!”
闫嗔:“......”
见她表情怔愣,岑颂怕她还是不接受,拉起她手腕,略有强硬地将伞塞到她手里。
“我先走了。”说完,他冲进雨里。
闫嗔就这么看着他身上那件雾霾蓝的衬衫瞬间被雨打湿,看着地上水洼溅在他裤脚。
她气出一声:“活该!”
头顶那把黑色雨伞伞布很大,遮风又挡雨,可却没能把闫嗔感动到。
直觉告诉她,那个人肯定会在学校大门口等着,所以闫嗔又回了一趟办公室。
拿了她自己的伞,闫嗔走出行政楼,到了学校大门口,闫嗔往南面的停车位瞥了眼。
空荡荡的,一辆车都没有。
她皱了皱眉,不相信似的,左右环顾几圈。
最后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那把黑色直骨伞,气笑一声。
这是不给她还伞的机会,还是说他来这一趟真的就只是给她送把伞?
闫嗔咕咕哝哝了一路,直到进了别墅院子,收起伞,她嘴里的念叨声还没停。
“现在说不缠了,当初也不知是谁从早缠到晚!”
“下那么大的雨,还故意只带一把伞,不就是想让人心软吗?”
瞥了眼被立在墙角的伞,她又“哼”出一声:“有本事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怨道完,她作气地转身,绕过屏风,刚走两步,视线落在茶几正中央的花束上。
是红豆沙色的厄瓜多尔玫瑰。
定睛几秒后,她猛然转身往卧室方向跑。
早上被她‘丢’在门口的那束粉哈娜已经不见了。
所以这人又去重新买了一束?
那是什么时候买的呢?
去学校之前还是在她说了那些话之后?
这中间的时间差对闫嗔来说很重要,可她又实在拿不准,几经犹豫下,她干脆拍了张照片给岑颂发了过去。
【既然都把话说清楚了,那你还把买花做什么?】
岑颂的短信很快就回了过来:【话是说的,事儿是做的,这两者并不冲突。】
真是能说会道!
就是脑袋不会转弯!
闫嗔自知说不过他,想从他那里得到的答案,又找不到借口问出来,她干脆不回了。
结果没两分钟,岑颂又发来了一条短信:【晚饭给你做好了,在里面的厨房。】
买花的时间拿不准,但晚饭大概率是下午做的。
能给她买花,能给她做饭,就是不跟她表白!
闫嗔越想心里越是憋闷,最后厨房也没去,直接回了房间。
只可惜心里的那股气熬不过空荡荡的胃。快十点的时候,闫嗔推开了中式厨房门。
台面上罩着两个半圆金属钟罩,一份海苔碎饭团,一份是盖着盖子的保温盅,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蔬菜沙拉在冰箱。
闫嗔捏了一块被揉捏成鹌鹑蛋大小的海苔饭团到嘴里,一边嫌弃自己不争气,一边又在心里‘怨道’某人的厨艺怎么就这么好。
最后,她端着那盘蔬菜沙发去了岛台前坐着。
空荡荡的对面却被她在脑海里临摹出人脸,心里好不容易搭建起的堡垒不知什么时候塌陷了一块......
沙拉酱里淡淡的甜慢慢涌出了酸涩感,闫嗔垂眸苦笑一声。
不知是肚子的饱腹感消减了困意,还是脚腕处传来的阵阵疼意,眼看时针都指向了十二点,闫嗔还是辗转反侧睡不着。
房间里还能闻见淡淡的花香,闫嗔看着空荡荡的床头柜,那束被她放在门口的粉哈娜也不知被他拿哪儿去了。
该不会扔了?
她像是给自己心里那口吐不出的郁气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闫嗔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几乎是不带犹豫的给岑颂发过去一条消息。
【昨天那束粉哈娜是不是被你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