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灼能让他这么做吗!
这不明摆着欲盖弥彰嘛!哪儿还用得着猜啊!
她眼疾手快地按住裴简的手,声音却已经不受控地软,软得滴水:“那更不行了~”
裴简从她身上的甜软香气中抬起头,入目便是小姑娘含羞带俏的脸,皱着小鼻子,眉眼偏还娇娇地笑着,可爱得想让人咬一口。
听见她拒绝,裴简原本是歇了心思,不打算再继续的。
这会儿哪还舍得啊?少不得给自己要点儿甜头。
唇勾着,低笑了声,提要求:“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
小姑娘倒是听话,俯下身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后,便抬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等他履行承诺。
可是这哪儿够呢?
裴简没有半点儿出尔反尔的不好意思,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太敷衍了,不算数。”
小姑娘气得瞪圆了眼。
于是,裴简更加厚颜无耻起来,抬手捏了她腰间衣带绕在指上,有理有据地诱哄她:“夭夭,我什么时候这么敷衍地亲过你啊?嗯?”
小姑娘仍是不动,恼哼哼的小表情看上去……大概是特别想狠狠地咬他一口出气。
裴简很期待,更忍不住地想逗她:“快点儿,不然我继续了啊。”
轻握着她细腰的手渐渐加了力道,配合着他威胁的话,缓缓沿着弧度往下移。
顾灼急急道:“你!我……我亲还不行吗?”
噘着嘴,鼓着腮,一副不情愿又不得不屈服的敢怒不敢言样子。
她在心里默默反省——她为什么要来找他啊?她在库房感受一下她的小金库里未来会有多少好东西不好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妥协是为了更好的反击。
顾灼默念了两遍,又实在不甘心,恨恨地皱着小脸“哼”了一声,表达完自己并没有什么用的对他厚颜无耻的鄙视后,才俯身去捧他的脸。
贴上他唇角时,她还想着要不要咬他一口让他疼一下。
她可不是好惹的!
可也是在那一瞬,浑沉气音低柔,带着深情爱意渡于唇齿:“夭夭,你多亲亲我。”
他就那么仰着头,像在虔诚地等待她施与。
顾灼的心一下子就软成一片温热的湖,再生不起任何捉弄他的心思,只想——
如他所愿地,多亲亲他。
她心甘情愿地,把向他学来的所有关于吻的本事,都悉数用回他身上。
含.吮,舔.舐,追逐,不知何时就被裴简掐着腰抱回他腿上。
她想亲的又何止是他的唇。
他眉骨清朗,不做表情时自有一股冷峻疏离之感。长睫乌浓,眼形似凤似雁,多情相,风流意,只是没多少人敢看他罢了。
这些时日,顾灼在早朝上见识过裴简责问朝臣政事进展时威严慑人的模样。只眉头微皱,目光一沉,释放出来的凌厉压迫感就足以吓得被问者垂首躬身腿打颤了。
平常他也惯是一副生人勿近喜怒不形的淡漠眼神,硬生生把他那一双眼的多情相削去三五分。
只有在她面前,那副眉眼才肯将本该就有的温柔尽数展现——
看她玩闹调皮故意气他时,他眼里满得溢出来的宠溺纵容的爱意。
撩拨她时,他笑意风流,引人沉沦,眼底泄出来的或露.骨或隐晦的蛊惑。
让她用别的法子帮他时,他额上青筋绷起,汗滴从眉尾滑落,落在她耳边,眸光沉沉锁着她时的狠劲儿和浓重欲.色。
欢愉失控时,他视线如炙,眼尾染殊红,克制又野性的样子。
或者像方才那样,让她多亲亲他时,他那般清澈、忠诚、乖顺的目光。
她都见过,也只有她见过。
顾灼从裴简唇上移开,细细柔柔地去亲吻描摹他的眉眼,沿着高挺鼻梁滑下,又终是落回他唇上。
后颈被他的手扣住,压低,将这个吻加深。
她知道,他并非真正安分的等待者,而是强势的攻城略地的索取者。
一时间,宽敞的椅子变得极尽逼仄,只剩啧啧水声和交缠的气息。
直到顾灼察觉到身下危险,觉得再这么亲下去一定会跟她亲裴简的初衷背道而驰时,才急忙推他的肩膀让他停.下。
半娇半恼地抱怨:“我嘴都肿了!”
裴简视线一垂,见她唇瓣被亲得娇艳欲滴,心情颇好,凑上来又啄了一下:“挺好看的。”
“好看?”顾灼瞪他一眼,“那要不要我也把你亲成这样啊?”
裴简眉头一挑,唇角弧度渐深:“好啊。”
都不用他挖坑,平时那么机灵的小狐狸就一头撞进他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