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此时听见“高度”二字,几乎是瞬间,顾灼就明白了所谓“有用”是怎么个“有用”,所谓“合适”是怎么个“合适”。
她的脸倏地一热,见某个让她满脑子都是这些事的“罪魁祸首”还是那么泰然自若,气得抬脚踢他:“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儿!”
裙角随她动作起伏,没踢到。
鞋尖刚碰到他腰腹,脚踝就被捉住,动弹不得。
掌心温热隔着罗袜渗进肌骨,暖和得让人无力挣扎,只能任由他的指腹绕着她踝骨打转。
他可真听她的话——
收了笑,一本正经起来,但也仅限于表面的“一点儿”。
握着她脚腕往旁边轻轻拽了一下,把她腿.分开,倾身凑近,挤进她双腿之间,声音又低又沉,像在说什么不能为外人听的情话:“能让夭夭舒服就是我的正经事。”
闻言,顾灼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是——
果然不能被别人听到啊。
明明是一句轻浮浪荡的荤话,由他温润好听的嗓音一染,平添一股禁欲般的撩人风流。
男人视线灼灼,凝在她脸上,未动。
顾灼却觉得那视线已经将她剥得一丝.不挂。
舒服……裴简确实是挺会让她舒服的……
其实从那天开始,他就已经在服用那个避子药了,只是得喝够半个月才起效,所以直到现在也从没有真正弄进去过。
他每次都没法尽兴,却不舍得她也难熬,用手指用唇舌,各种花样,让她全身都舒服。
有一回是用干净柔软的笔毫,或快或慢地扫,还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教她作画。
顾灼眼睫轻颤,思绪不受控制,脑海里全是那次——
裴简握着她腿弯抬起,另一手执笔微动,专注于一处描摹勾勒。
直至她不受控地想合拢,他却偏不许,端一副再斯文不过的样子,强硬地按着她的腿.根,要她在天光下,在他视线里,无可遁形地失控。
末了,她在余.韵里歇缓,他气息渐渐粗.重,却没什么动作,只凝神一心一意地欣赏她毫无章法的翕动,像在看什么不可多得的绝世美景。
在裴简眼里,那确实是艳到极致的好景,等终于欣赏够了,才慢条斯理地又拿起笔,做一步,解释一步:
“蘸墨前得先用水将笔毫浸湿,如此才好均匀地取墨。”
笔尖在湿漉漉的地方一点点地旋转,细密难熬的酥麻刺激着本就没平静下来的软。
顾灼痒得想躲,躲不开,被裴简拉回来。
他那话像是对她的调皮贪玩很无奈似的:“跑什么,不是想学画吗?乖一点,我教你。”
“才不想……”她哼哼唧唧地反驳,却也阻止不了。
“接下来,是蘸墨舔墨,顺毫轻捋。”裴简声线低沉,手上动作对应着,一下一下地梳理。
毛与毫触碰交缠,又尽数服帖,呈现出有序湿润的纹理。
这种缓慢规律的抚摩有时比疾风骤雨的快捻还要容易收获效果。
泉眼灵动,吐出一汪晶莹的水,沿着沟.壑滑下,在雪白的纸上洇出一团湿痕。
“流这么多,浪费了未免可惜……”裴简眼神暗如浓墨,哑着声,克制得仿佛真的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夭夭,你说,用这水研墨,作的画会不会都带着你的香啊?”
顾灼被这话羞得踹人:“去你的……”
教学中止于此,那支笔被裴简清洗干净,不知道藏去哪儿,留待下次继续。
此时,顾灼想到这些,脸越烧越热,无意识地咬着下唇,目光也游离。
直到两根手指将她的唇瓣从齿间解救出来,她才回神,下一瞬就听见蕴着笑的低沉嗓音:“脸这么红,又想了?”
顾灼听见这话,眼睛都瞪圆:“我才没有!”
她只是想到那些画面忍不住脸红的好不好!要是真想要,她才不会不承认呢!
裴简可不信她:“害羞什么,昨天夜里胆子不是挺大的吗。”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沿着她脚踝摩挲着慢慢往上移,带来撩人蚀骨的痒意。
炙热眸光也凝在她脸上,缓缓凑近,问她:“这回想怎么玩儿?都依你。”
顾灼百口莫辩,浑身发软,觉得自己已经被他醇厚如酒的嗓音勾得处在丢盔卸甲的边缘了。
可她必须得心志坚定,拒绝诱惑啊!
她来时就察觉了,这间书房外面,四周的树上墙上房顶上,远远近近的,少说也藏着十几个暗卫。
就这屋子里头的房梁上,原本也有两个呢,只是在她进来的时候,他们就跳下来火速退到门外了。
嗯,还贴心地把门给带上了。
虽然不至于听得清屋内的说话声,可若是有点别的什么动静,暗卫肯定猜得到啊。
顾灼伸手去推已经在隔着衣裙亲她腿的男人,试图阻止:“大白天的,外面还有人呢。”
没推动,反被裴简捉着手送到他唇边吻了下,欲气撩人的嗓音伴着热息拂在她手背上,缠绵又暧.昧:“我让他们撤走。”
说着话,伸手在桌上拣了只茶盏的盖,就要往那扇半掩的雕窗上扔——
窗被如此关上,暗卫自然懂得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