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郦妩脑海中莫名地闪过他们在雁回山狩猎的那一次,想起那些被太子凌厉箭簇贯穿钉死在地上的猎物。
可她并没有那些濒死猎物那般的狼狈。
她看起来是如此的漂亮,雪白的肌肤上漫开一层又一层粉光,漂亮得像一朵娇艳无双的海棠。
郦妩从小到大,最喜欢的花是海棠花。安国公府不仅有特意为郦妩种植的海棠园,郦妩待字闺中时所住的听雨苑里也种满了各色海棠。
她天生丽质,从小娇养,人比那海棠花还要鲜妍。
嫁入东宫之后,郦妩欣喜地发现东宫的庭院里也种了许多海棠树。
这个季节,正是海棠花盛开得最美的时候。而此刻的郦妩,则像是一朵含苞待放却迟迟不肯绽开的,娇.嫩的海棠花骨朵儿,被人为地分开,被撑挤着绽放,迫着她成为东宫最娇艳的那朵海棠。
一滴清泪顺着郦妩的眼角滑落,被萧衍低头怜惜地舔去。
“央央,央央……”他低头不断地亲吻她。光洁的额头、秀挺的鼻尖、柔嫩的脸颊、嫣红的嘴唇、纤细的脖颈……细细密密,无微不至。每吻一处,就轻声呢喃她的小名,声音温柔缱.绻,哑得不像话。
郦妩的眼泪不断地从眼眶里盈出。从来没有过的难受,以及无法挣脱的委屈,让她控诉地瞪向萧衍。
可因为身子绵软无力,且满脸酡红,低吟咿唔的模样,使得她这一眼瞪得毫无威慑力,反而似娇似嗔,媚态横生。
萧衍心头一紧。
帐帷里全是郦妩身上散发出来的诱.人香气,萧衍幽深的目光紧紧凝住郦妩,因为不敢放纵,过度克制导致他的眼底都泛出了血色。
他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起过去听到的那些话。“那些天生媚骨,内媚体质”、”食.髓知味,欲罢不能”、“那可是销.魂蚀骨,快.活逍.遥,从此再也难以忘掉”、“这个姑娘一看便知是个天生内媚的尤.物”……
萧衍不想用那些狎昵意味过重的词语来形容郦妩,可此刻脑海里不由自主反反复复想起的却都是这些不够庄重,令人恼怒的话。
他的呼吸骤然急促,原本想要轻柔怜惜,此刻却忍不住失控地重了几分。
郦妩立即惊叫起来:“殿下,别、别这样……”
她越是紧张,越是收得令人难耐。萧衍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喘.息着俯身用唇堵住郦妩的尖叫,让她只能在自己怀里呜.咽颤.抖。
……
屋外风云流转,转眼已至黄昏,再转眼,又月上了半空。
不知什么时候,郦妩从昏睡中醒转。她被太子拥在怀里,热得难受,也胀得难受。清醒过来才察觉到两人还未分开,恢复了雪白的面容,瞬间又涨得通红,忍不住推了推萧衍,“殿下,我、我已经好了。”
她精疲力尽,整个人仿佛从水中捞出来一般,雪白的肌肤上还透着水泽柔光。乌眸流转,红唇微张,妩媚得不像话。
萧衍艰难地退出来,将郦妩抱进怀中。
他气息急促,身体还未完全平复。
虽然并未满足,但不想再闹她了。毕竟之前给她清洗抹药时,已经忍不住再一次……
原本他是有心怜惜的,并不想太过放纵。但不管他在外面如何地从容冷静,耐心十足,可一旦到了内里,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就好像那些药效从郦妩那里转移到了他这里,让他对她的渴望,空前地旺盛。
仿佛已经刻入了骨髓,印入了灵魂。让他再也难以如从前那样能轻易地克制和隐忍。
萧衍缓了一会儿,才又叫了水,抱着郦妩去净室里给她清洗。
如今清洗的时候,已经无法像从前那般心无旁骛,毫无杂念了,只能艰难而快速洗完将郦妩抱出来。
琉璃听到吩咐,端着燕窝粥进屋。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窝在太子怀里的自家姑娘。一时间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心情十分复杂。
午后到天黑,屋里叫了两次水,她还被吩咐着送了玉露花容膏进来,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喜的是太子和太子妃终于圆.房了,成了真正的夫妻。忧的是太子生得这般高大伟岸,自家姑娘窝在太子怀里显得那样娇小,那般软绵无力。她从小到大被细心护养,养得那样娇.嫩,也不知道受不受得来这些。
琉璃不敢多看,带着复杂的心情退出了屋里。
萧衍抱着郦妩,喂她吃燕窝粥。
晚饭根本就没吃,郦妩有气无力,饿得前胸贴后背,一口气吃了两碗燕窝粥。
萧衍笑着替她擦去唇边流出的粥水,“央央真能吃。”
他的声音低沉蛊惑,这话又让郦妩不由自主地想起这混乱而磨人的半天半夜,他曾在她耳边呢喃了许多浑话,好像也有这样类似的一句。
郦妩面色通红地瞪了萧衍一眼。
萧衍又笑了一声,问她:“还要吗?”
“不要了!”郦妩懊恼地想从他怀里站出来,奈何双腿酸软无力,站着都直打哆嗦。
萧衍放下碗勺,将她抱起来,放进拔步床。郦妩拥着被子,缩在里侧,睁着困倦的眼,盯着太子,一副防备的姿态。
她不知道她这个样子让完全还未餍足的萧衍更想欺负她。
可是想起之前两回她哭得那样惨,就算他尚未尽情放纵,但两人体型相差悬殊,哪怕有药物协助,也还是难免伤到了她。
“睡吧,不动你。”萧衍给她掖好被子,自己在旁边坐下来,拿了一本书看着。
郦妩身体酸胀不适,精疲力尽,倒头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朝阳透过薄纱帐帷照入床榻之内,萧衍睁开了眼睛,微微侧身。
睡在自己不远处的姑娘像是经历雨露浇.灌的花儿,显得越发的娇媚柔嫩。嫣红饱.满的唇,泛着诱.人的蜜色光泽。
萧衍伸手将她揽了过来,拥入怀里,低头在那红唇上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