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陆政安已经忍笑忍得脸都红了,见宋淮书还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陆政安翻身从床上坐起, 重重的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后这才穿衣服下床。
“我真的打呼噜,还流口水了啊?你怎么没叫醒我?”
陆政安扣着腰间的盘扣, 一本正经的看着宋淮书回道:“只是流口水打呼噜罢了,我叫醒你做什么?今儿早晨咱们炖个蛋羹吧?你好几天没吃这个了。”
宋淮书此时还在想着陆政安的话,哪里还有心思管吃什么。胡乱的点点头,“都行,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等陆政安离开房间后,宋淮书也躺不住了,把衣服穿好后也跟了出去。
今日虽然有些冷,但是好在阳光正好。陆政安把早饭收拾锅里,把火引燃这才让宋淮书在灶膛前坐下。
“锅里给你炖了碗蛋羹,咱们再炒一个土豆片行不行?我这次不放肉了,直接炒,这样你也可以吃点儿。”
“好。”宋淮书说完,又仔细看了眼蹲在案板前面削土豆皮的陆政安,表情纠结了片刻开口说道:“要不,以后咱们分床睡吧?”
宋淮书此言一出,惊得陆政安一把菜刀差点儿炫到手指头上。
“为什么要分床睡?不想跟我睡一起啊?是不是因为昨天……”
陆政安的话没说完,宋淮书立刻涨红着脸打断了他。
“不是。”说罢,宋淮书抬眸看了陆政安一眼,表情极是尴尬。
“我,我不是打呼噜流口水嘛,你天天这么辛苦,我担心影响你休息。”
听宋淮书竟然还在纠结这个,陆政安顿时一阵好笑。
“哎呀,我那就是顺嘴一说骗你的,你竟然还当真了。”
宋淮书一听陆政安是晃点他,当即便有些恼了。
“你怎么能骗人呢?我真以为自己打呼噜流口水呢。”
见宋淮书真的有些生气了,陆政安乖觉的放下手里的菜刀和土豆道歉。“我不对,以后再也不胡说骗你了。”
宋淮书也不是真的生陆政安的气,听他跟自己赔不是,忽然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大了。起身走到陆政安面前,宋淮书拉住陆政安的棉袄轻轻晃了一下。
“我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的,只是突然就……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一般女子怀孕之后,不管身体,还是脾气都会随之有些小小的变化。宋淮书虽不是女子,但肚子里揣着崽儿,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陆政安自然不会往心里去。
“正常的,怀孕的人情绪多少都会有些变化,别太纠结了。”
说罢,陆政安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仰头看着面前不甚开心的宋淮书说道:“突然听到你说要跟我分床,我都快被吓死了,还当你是因为昨晚的事生气了呢。”
看宋淮书红着脸也不说话,陆政安也不以为意。提醒他看着灶膛里的火,而后自己麻利的把土豆洗干净切成片,待准备下锅炒的时候,陆政安担心宋淮书受不住油烟的味道,便让他去外面等着。
两人这边刚吃完饭收拾好灶屋,陆杨氏和陆迎春提着一篮子红薯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着两人正在堂屋门口晒太阳,陆迎春蹦蹦跳跳的来到陆政安和宋淮书面前,兴高采烈的说道:“小宋哥,今儿中午让政安哥给咱们烤红薯吃吧。”
在陆杨氏领着陆迎春过来,陆政安已然起身迎了过去。把陆杨氏手里的篮子接过来,听到迎春那小丫头说这话,立时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你想吃为什么不自己说,每次都怂恿你小宋哥,你就知道你小宋哥好说话是吧?”
陆迎春对着陆政安皱了皱鼻子,伸手扯了扯宋淮书的衣袖,低声央求道:“小宋哥,你说好不好嘛,我娘太小气了,每次就让我吃一小块儿,一点儿都不解馋。”
听陆迎春竟然这般编排自己,陆杨氏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你可行了吧,为啥不让你多吃你自己心里没数儿?”
说罢,陆杨氏点了点陆迎春的额头,无奈道:“这丫头一吃红薯就烧心,上次难受的半夜都没睡着,我哪儿敢给她多吃啊。我这对她好,她反倒还说我小气。”
“这么冷的天,山道上还不好走,婶子弄这么多红薯还想着我们。”宋淮书看着地上篮子里的红薯,心里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今儿天好,待在家里也没啥事儿,我就领着迎春过来看看。”说着,陆杨氏的眼神在宋淮书身上瞄了一眼,“淮书是不是伤寒还没好利索?怎么感觉你这气色还是有些差。”
陆政安一直想把宋淮书有孕的消息告诉陆长根夫妇,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此时听陆杨氏问起宋淮书的身体,陆政安本想张口告诉她实情,然而在看到几人中间一脸天真的陆迎春之后,还是闭上了嘴巴。
而陆杨氏是真的有些担心了,毕竟她上一次来的时候,宋淮书的气色就不太好。如今一个多月都过去了,小小的风寒竟然还没有痊愈,便不免多问几句。
“上次你长根叔就说让你带淮书去镇上药铺里看看,你去了没?可别觉得年轻不把身体当回事儿,可不能拖得时间太久了。”
闻言,陆政安和宋淮书忙不迭的点头。
“谢谢婶子,我们知道了。”陆政安答应着,见头顶的阳光正好,让宋淮书和陆杨氏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自己则把屋内的被褥都扛出来,搭在竹竿上晾晒。
看着陆政安忙碌的背影,宋淮书的眼神一直没从他身上移开过。一旁的陆杨氏看着两人柔情蜜意的模样,心中一阵好笑。
“不是婶子偏心政安,这孩子十里八村也难他这般体贴的男人了。家里家外一把好手不说,跟人说话自来温声细语,从不见他跟谁红过脸。”
听着陆杨氏的夸赞,宋淮书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政安这人确实很好,能找到他是我的福气。”
“你也不差,你性格好,模样也好,跟政安在一块儿最般配不过。”
宋淮书被陆杨氏夸得极是不好意思,抿着唇不好意思再接话。
陆政安把被褥晾好之后,一回头就看到宋淮书坐在凳子上红着耳垂,一副乖乖仔的样子。
抬脚走到两人跟前,笑着问道:“你俩在说什么?说的淮书脸都红了。”
宋淮书一听陆政安这话,下意识的抬手摸上自己的脸,感觉确实有些发烫,当即也不好意思再看陆杨氏了。
见状,两人也不再逗他,开始转移话题说起这几天村里发生的琐事。在聊到陆政平的近况时,陆杨氏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日子,发现这两日就是陆铭的五期了。
一般在乡下过五期,虽不像葬礼这么隆重,但也是要大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