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陆政安背着宋淮书,领着一群小萝卜头往山下走去。
第五十三章
宋淮书额头的伤口并不是太严重, 不过防止伤口里会有灰尘残留,陆政安带着宋淮书回家简单帮他清洗之后,便打算去镇上找大夫给他看看。
宋淮书看着因自己之故, 而担心受累的陆政安心里极是愧疚。加上额头上的伤口并不是太严重,便也不想让陆政安往镇上折腾。
然而, 当他把这话一说出口,陆政安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的黑了。
宋淮书没想到陆政安会如此的生气, 小心翼翼的觑着他的脸色,心里不住的打突。
不过, 在看到陆政安脸上被灌木丛划伤的地方, 本想上前仔细看看要不要紧,可又害怕陆政安会更加的生气。整个人塌着肩膀缩坐在竹椅上, 犹如一只小鹌鹑一般。
“我,我真的没事的,就只是额头上一个小伤口而已, 擦点儿药就好了……”
宋淮书话音落下,他面前的陆政安似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般, 忽然倒坐在地上。
宋淮书看着陆政安在自己眼前摔倒在地上,整个人顿时一呆。随即,惊慌失措的从竹椅上站起身,猛地扑跪在陆政安身侧,双手搀扶着陆政安的脊背整个人抖如筛糠。
“政安, 政安你怎么了?我错了,你别吓我。”
宋淮书抱着陆政安本想把他拖到椅子上, 可是两人身高和体重的悬殊。宋淮书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就在宋淮书准备起身跑出门求救的时候, 地上的陆政安终于缓过劲儿来,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表情疲惫的长舒了口气对他摇了下头。
“你别怕,我没事,就是有些太累了。”
陆政安山上山下的折腾了这么许久,体力早已经透支了。再回到家中帮宋淮书处理伤口本就是强撑着一口气,待看清他额头上的伤口,并没有自己想想的那般严重后,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散去,整个人便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好在陆政安年轻力壮,躺在地上缓了一下便也就恢复了些体力。听到宋淮书声音里的慌乱,晓得他是真的怕了,忙伸手拉住宋淮书的手腕,对他摇了下头。
“你帮我倒杯水,我嗓子有些疼。”
听到陆政安嗓子疼,宋淮书小心翼翼的放开手,立刻奔到桌子旁边去帮他倒水。
不过,宋淮书因为太过惊慌,整个人抖得很是厉害,倒出来的水有一半都洒在了他衣袖上。
“来,喝水。”宋淮书跪坐在陆政安面前,将手里的水杯慢慢送到他的嘴边。
见自己手抖的厉害,宋淮书本想松开扶着陆政安肩膀的左手去稳一稳杯子。然而,还没来得及等他动作,就被陆政安一把托住了手臂。
待陆政安一杯水喝完,脸上也恢复了些血色。见状,宋淮书顿时放下心来。
“怎么样?还要喝么?”
见陆政安摇头,宋淮书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知道今天的事把宋淮书吓坏了,可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当他听到周栓宝说宋淮书受伤,而且流了好多血的时候,整个人吓得差点儿抽过去。
好在宋淮书没有什么大碍,否则的话,陆政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一直不停掉眼泪的宋淮书,陆政安原本满腹的怒火尽数消散。深深叹了口气,抬手将人抱在了怀里。
“你别哭,我真的没事了。你额头本来就有伤,若是被擦上眼泪,怕是有的你疼了。”
宋淮书担心陆政安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并不敢在他身上靠太久。从他怀里挣出来之后,宋淮书便伸手摸上了陆政安脸上被灌木刮伤的地方。
“你脸上也被刮伤了,还疼不疼?”
宋淮书手上都是冷汗,碰触到陆政安脸上的伤口时,蛰的他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见状,宋淮书忙把手从陆政安脸上移开,正想帮他找手巾擦拭一下。忽听到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宋淮书抬眸看去,正见陆铁栓和陆铁牛以及,一群小孩子,背着他们先前丢下的柿子走了进来。
看到陆政安正坐在地上,陆铁栓拧着眉头大步的走了过来,问道:“怎么坐在地上?这是怎么了?”
听到陆铁栓的话,陆政安转过头已经走到门口的众人,开口解释到:“刚才跑太快有点儿脱力了,坐下休息一会儿,等下就好。”
闻言,陆铁栓还想责问宋淮书为什么不把陆政安扶到椅子上去,不过,在看到宋淮书通红的眼睛以及他瘦小的身板儿后,也就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将背上的背篓卸下,陆铁栓抬脚迈进堂屋,搀着陆政安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政安,你真没事?”
“已经没事了,今儿劳烦两位兄长了。”陆政安表情歉意的说道。
“都是自家兄弟,你这么客气做什么。既然你没事了,我们也就先回去了,有事让淮书去喊我们。”说罢,陆铁栓继续说道:“地里活儿也不多了,你这两天就别下山了,我们几个足够了。”
陆政安也不同他客气了,毕竟宋淮书这两天额头不能沾水见汗,他还是在家看着比较放心。
“行,那就让铁栓哥你们费心了,等到播种的时候,我再过去。”
陆铁栓又嘱咐了两人几句,随即便领着几个孩子往外走。见陆迎春还低着小脑袋站在门口,陆铁栓走上前拍了下她的头,无奈道:“还傻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回家?!”
见陆迎春还瘪着嘴一脸不开心,陆铁栓用指头戳了额头一下,“若不是你淘气淘的没边儿,小宋咋会磕到脑袋?!你还嘟噜着个脸跟别人欠你银子一样,趁着长根叔和长根婶儿不知道这事儿,赶紧想想怎么办吧!”
“咋办?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能瞒得住。我看啊,这丫头一顿竹笋炒肉是跑不掉了。”
陆家多男丁,家里的丫头几乎都是被娇宠着长大的,陆迎春就更不必说了。她算是陆长根老来得女,与族里诸位姐姐,哥哥年龄相差甚远。表面他们是都是平辈,可若真论起来跟拿她当闺女疼没什么两样。
看陆迎春哭的跟小花猫一样,陆家兄弟心里既心疼,又好笑,揪着她的脖领子一路领下了山。
……
陆政安休息了莫约一个时辰基本上也就恢复如初了,只是嗓子还是嘶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