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知道为何,在宋淮书帮着陆政安擦汗的同时,陆政安只觉得口更加干了,就连这周围的气温似乎都升高了不少。
陆政安抬手握住宋淮书在自己脸上动作的手,见对方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陆政安觉得更加的燥热,拉着宋淮书的手,身体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探了过去……
……
虽然陆政安觉得自己已经快像一列火车头那样憋得呜呜冒烟,但考虑到害羞的宋淮书,只能浅尝辄止在他唇边啄了一下也就罢了。
而宋淮书又何曾同人这般亲密过,在陆政安吻过来的时候,整个人身体僵硬的犹如一根木头,脑子里也是空白一片。直到陆政安见他许久没有反应伸手拍了拍他的脊背,宋淮书这才反应过来。
不过,反应过来的宋淮书羞的一张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一双眼睛更是不敢去看陆政安。在听到陆政安招呼他起身准备回家的时候,宋淮书甚至慌张到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脚了。
见状,陆政安不由得觉得搞笑,一手扛着锄头,一边拉着满脸通红的宋淮书,无比期待眼下的活计能尽早结束,这样的话,他也能尽快去宋家提亲了。
宋淮书抬眸瞄了眼陆政安,见他眼睛冒光,嘴角带笑,看着颇有些傻气。
想到方才两人在地头时的举动,脚步顿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摸方才被陆政安吻过的嘴角。
“定亲的话,你们镇上有什么特别的规矩没有?我到时候提前准备,免得到时候失礼,闹出笑话来。”
宋淮书还当自己被抓包了,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回想了一下陆政安说的话,宋淮书一时间有些语塞。
倒是陆政安啧了一下嘴巴,继续说道:“这种事估计问你,你也不一定能知道。算了,等我抽空去一趟镇上问问蒋婆婆,看看别人是怎么操办的。”
宋淮书见陆政安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动作,不由得松了口气。“下定一般也就是两家人家在一起吃顿饭也就行了,没什么太繁琐的规矩。”
闻言,陆政安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就只吃一顿饭是不是有点儿太敷衍了?好歹是下定,总得要操办的热热闹闹的啊。”
宋淮书:“男子结契毕竟是少数,一般选择同男子成家过日子,大都是家境贫寒,食不果腹的。饭都吃不饱,又怎么可能大操大办的。”
陆政安知道宋淮书说得都是事实,不过他总觉得一生一次的婚礼这般操办太过寒酸了。“跟有钱人家我们是不能比,不过穷也有穷的办法。”
说到这里,陆政安停了下来,见宋淮书脸色微红,晓得他是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揉了揉他的额头,“瞧你,只是讨论一下我们的婚礼,这周围也没有别人你脸红什么?一辈子就一次的大事,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
沉默片刻,宋淮书这才开口说道:“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把日子定在明年春天,你看行么?”
现在刚到五月,距离明年开春还有大半年的时间……
乍一听还要等那么长时间,陆政安便有些不乐意,毕竟看得着吃不着实在让人心痒痒。不过,成亲是两个人的事,对方想什么自然是要尊重的。
“当然可以,那时候春暖花开,万物复数,正是人间好时节,选在春天也行。”
宋淮书还有些担心陆政安会不同意,听他这么说顿时放下心来。“嗯,现在秋粮刚种上,再等几天你还得操心除草施肥什么的。等到冬天,我娘身体不好,又不想她太过操劳。”
陆政安没想到宋淮书竟然还顾虑着自己,心中不由一软。“你不用想这么多,我忙得过来。不过放春天挺好,我们认识的时候正好是仲春,成亲的日子放在这个时候,也还挺有纪念意义。”
晌午的田里,路上基本没有什么人,陆政安就这么一路牵着宋淮书的手回到了家。
因为早晨着急下地,陆政安吃完早饭连锅碗都没来得及收拾便走了。此时推开门,看到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灶屋,陆政安便转头望向院中正顶着大太阳翻晒桃干的宋淮书。
察觉到陆政安的目光,宋淮书抬头看了过来。“我来时买了些卤肉和馒头,还带了一壶娘亲烧好的冰糖绿豆粥。等下再从园子里摘根黄瓜拌一下,你看这样行么?”
“行,刚好中午热的紧,就不升火烧汤了。”
陆政安从灶屋出来,拿了把油纸伞撑开来到宋淮书跟前。“这桃干晒得差不多了,晚上就能收了。太阳晒得很,你先进屋喝口水谢谢,等凉快凉快我们再吃饭。”
闻言,宋淮书手里翻着桃干的动作依旧未停,“嗯,快翻好了,你去园子摘根黄瓜放在水里凉一凉,等下吃的时候爽口一些。”
见他如此,陆政安也不勉强。伸手将撑在两人头顶的油纸伞递给他,自己抬脚去了后面的小菜园。
此时的小菜园,硕果累累,支撑豆角的竹竿都有些弯了。
陆政安溜了一眼,便转去了黄瓜架前,扒着枝叶找了两根黄瓜便回去了。
恰时,宋淮书正好把桃干翻完,抬眸见陆政安从后面走过来,便招呼他去洗手。
“园子的豆角结的太厚了,你晚上回去的时候摘一些带回去吧,长老了就真浪费了。”陆政安一边打水浸泡黄瓜,一边对正在洗手的宋淮书说道。
听到陆政安的话,宋淮书甩了甩手上的水,这才说道:“前几日带回去的一筐都分给邻居了,我们家就我们三个人怎么吃的完?”
说罢,宋淮书皱眉想了一下继续道:“那我下午晚走一会儿,我把院子里的豆角都摘一摘用开水焯出来晒上。”
“这么热的天,还得烧火别麻烦了。老就老吧,园子里的菜多,也不缺这些。你吃完饭睡一会儿,等日头没那么大的时候再回去。果园里有几棵晚桃,我看有几个已经红了,你走的时候摘上一些。回去让伯父伯母尝尝。”
陆政安虽有心多陪一陪宋淮书,奈何家里五亩田才刚刚种上一亩来点儿,有心想要跟宋淮书多相处一会儿都不行。
听着陆政安的‘唠叨’,宋淮书不禁有些想笑。见他站在门口拧着眉头,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便将自己放在灶屋柜子里的熟菜拿出来递了过去。“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的。”
待打发了陆政安后,宋淮书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两人这般相处,好似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只是,却少了寻常夫妻之间因小事而发生的争执和摩擦。
不过,宋淮书觉得以陆政安的脾气,便是两人有意见相悖的时候,多半也会让着他吧。
当然,自己听他的也并不是不可以的。
想到这里,宋淮书突然觉得先前陆政安问自己何时成亲的回答有些仓促了,或许提前到今年年末也不是不可以的……
……
抢种秋粮委实痛苦,但好在有乡亲的帮忙,忙活了三天总算是将种子全部种到地里了。
松了口气的陆政安本想在家好好歇两日,不过在收到陆迎春送来的粽子后,这才想起来距离端午节也就在这几日了。
此地流行端午媳妇回娘家,虽然陆政安和宋淮书尚未结契,但身为宋家准儿婿的陆政安也不想漏了这个礼节。而且陆家就他一个人,自己过节也属实有些冷清,厚着脸皮去宋家过节,不光热闹一些,还能多和宋淮书多待一会儿。
不过,既然是走准岳家自然不能空手去,更不能少了过节要吃的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