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鸿英在同龄的一帮老革命里势头最猛,未必没有他孤身一人没有牵绊拖累的原因,如今认了女儿他恨不得发电报让全天下的人分享他的喜悦,但是他不能挡了女婿的上升之路。
以前因为贺钧剑是他老领导的孙子,又因为他本人十分硬气争气,华鸿英本就很看好他,如今看好的年轻人成了自己的女婿,华鸿英对贺钧剑更是一万个满意。
“我不在意我能升到多高的位置,只希望能和我家若若一直好好的,能相伴到老,所以对于我的官途这方面,您不用考虑,”贺钧剑表态完,又玩笑道:“您和我家老爷子在,还有人翻手之间弄死我,那简直没把你们二位放在眼里,常言道打了小的惹来老的,到时候您不得给我出面找场子?”
华鸿英哈哈一笑,“那你这小子啊……”
秦若也道:“我们顺其自然吧,您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咱们自家的事也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但是亲近的人该知道的也自然都会知道。”
“还是若若聪明,那就这么办。”
华鸿英放下了心头的事,又添了一碗米饭,“到底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感觉我浑身干劲儿满满。”
“您呐,再多喝碗鱼汤,就越发觉得有劲了。”秦若给他盛了一碗鱼汤。
一顿饭吃的华鸿英欢喜不已,最后坐在贺钧剑与秦若军属大院小家的客厅里,甚至都不舍得走了。
但是他来了两天了,再待下去也不合适,不然别人还以为他这个北疆首长对燕城派来的练兵团有意见呢。
临走的时候,秦若道:“如今事态不好,去燕城查孔家的事暂且缓一缓,等‘四、人、帮’倒台,到时候给您亲眼看看他们的报应,已经忍了二十年了,不差这么点时间,保住自身为要。”
华鸿英心下一暖,“好,都听若若的,”走出院门前,他看着秦若几番欲言又止,秦若笑着上前抱住了他,“想抱抱女儿又不是多为难的事,不用这么纠结。”
刚才华鸿英看着她想说话又不敢的样子让秦若心下一动,话就脱口而出了。
“哎,好好好。”
华鸿英一叠声的哽咽着,终于把遗失二十一年的女儿抱在了怀里。
等送走了人,秦若和贺钧剑回到家里,贺钧剑道:“还有四天假,这几天都能给若若做饭吃,我们就不用吃食堂了。”
秦若笑着靠在他身上,“那好呀,你能好好休息几天了,打完仗回来还没休息又被我吓得不轻,辛苦啦掌柜的。”
贺钧剑抱住她道:“不辛苦,哪怕静静地什么也不错,你在我视线里好好的我就开心。”
大夏天,他们房间却很舒适凉快,两人关上门躺在床上,秦若道:“那一起睡个午觉吧?醒来之后我下午要去识字班给军嫂们教识字。”
贺钧剑看着身边的姑娘,笑意温柔,“那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吗?我也一起学,秦老师教不教?”
秦若笑他,“燕大的高材生要我一个乡下只上过夜校的文盲教?”
“燕大高材生也好,贺团长也罢,就稀罕我家媳妇儿秦老师,你说怎么办吧?”
贺钧剑伸手抚摸着她的脸,眼神渐渐深沉。
“听说你给我喂药的时候亲我了?”秦若向前一凑,红唇轻轻蹭挨上了他,一遍撩拨一边问,“是不是?”
“嗯,那不算,”贺钧剑说着,抱住人吻了上去,两唇缠绵前,他还来得及说一句,“这才算……”
秦若看着贺钧剑那双蕴满寒星的双眼里如今都是她满面含春的样子,心下一悸,双手攥着他的衣襟缓缓闭上了双眼。
第七十七章
看秦若那双神采奕奕灿若繁星的桃花眼闭上, 贺钧剑眼中深沉的欲念这才放肆倾泻出来,仿佛这样,她便不知道了。
唇齿间暧昧纠缠, 贺钧剑分毫不让, 他双臂宛若牢笼, 在唇上编织的梦境里贪婪秦若的一生, 秦若几回撩拨, 他都宠溺的任由她胡闹,最后轻描淡写的压下所有,纵容也从容。
直到这一次, 他才显露他的霸道,双眸欲念沉沉, 死死锁着秦若, 像锁定了毕生目标, 也像在守护唯一的珍宝。
乍然睁眼, 看到他侵略的目光, 她眼神一软, 微微启唇,贺钧剑乘胜追击,终于, 初次造访他肖想已久的红唇深处, 肆意掠夺品尝……
秦若面对世间魑魅魍魉的霸道在这一刻悉数收敛,化作了万千柔情瘫软在她怀中,她纵容他放肆, 她知道他的不安与担心, 她揪着他衣襟的手渐渐无力,唇齿间轻轻溢出轻喘, 仿佛允许他更加放肆的信号。
贺钧剑微微移开双唇些许,不至于让炙热的触感冰凉,但到底给了怀中人喘息之机,秦若颤抖着睫毛缓缓睁眼,却在同一时间看清,眼中都是彼此的模样。
一只大手牵起秦若无处安放的手缓缓下移,按到了腹部,“若若想看的腹肌,请领导检阅。”
声音沙哑低沉,微微含着调侃的话,明明温柔无比,却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仿佛君子端方都是假象,手下略硬的触感与她小腹的柔软天壤之别,她听话的缓缓滑动手掌,似乎真在检阅自己的领地,他轻笑一声,随即再次附上,先安抚被冷落片刻的红唇,紧接着逐渐下移……
他带着滚烫的虔诚一步一停,就像顶礼膜拜的信徒在朝着他心中的信仰执着而去,每一步,身后迤逦朵朵红莲肆意绽放,宛若业火,燃尽了彼此的理智,牵绊出一生的因果纠缠。
虔诚的信徒终于攀上了第一座高山,肆意怜取胜利的果实,引得俯视众生的神祇顷刻乱了方寸,卸了端庄威严,纵容他的索取,沉溺彼此的狂欢,她白皙的脖颈倏然向后轻扬,抱紧了怀里的头颅,想推开又似乎想按紧,拿他毫无章法只余喘息连连……
贺钧剑喜欢看他的小姑娘千姿百态,他见过她把他护在身后的霸道,也见过她故作脸红的娇羞,见过她总是煽风点火招惹了他之后她自己却冷静自持的狡黠,也见过她脸色苍白躺在他怀里的无助,独独眼前的风情,是头一次见,见她桃花眼含着春水殷殷切切,娇软乖巧的不可思议,让他想看她的更多风情。
蜿蜒的吻一直向下……秦若短暂的恢复神智,手紧紧的贴着他粗硬的发茬儿,绞着双腿扭动,“不……别……”
似拒绝又似挽留的动作,配上口是心非的话,回应她的,是贺钧剑坚定却温柔的拉开她的手……
声声呜咽颤动不休,忽地一瞬间,秦若绷直了身躯仰着头红唇泄出一声啜泣,呜呜咽咽缠绵多情,最终在身体极致绽放之后,化作一滩春水软在了床上……
贺钧剑一路逆流而上,看着她失控的欢愉心下也是无限满足,他俯身去吻她的唇,秦若抬起无力的手指轻轻抵住他的胸膛,头一偏躲开了他的吻,贺钧剑蓦地失笑,“若若自己嫌弃自己?”
“不许说!”秦若狠狠嗔他一眼,桃花眼里春水含羞,与其说是在瞪人倒不如说是在撒娇。
“好好好,不说。”贺钧剑从善如流,沙哑的声音低沉又危险,带着一丝蛊惑的祈求道:“若若也可怜可怜我吧……”
粗糙的大掌握住秦若的手,秦若察觉到指尖沾染上的湿意,蓦地脸色一红,一翻身头狠狠埋进他胸膛里,任由他牵着手引导了下去……
云收雨歇,贺钧剑端了盆子打了水,给人仔细的擦了脸上和鼻尖上的细汗,这才换了水给她擦拭了身体,擦到手心的时候,秦若白嫩的掌心一片通红,至今似乎还有滚烫的触感,她倏地收回手腕酸痛的双手,不给贺钧剑碰。
“到底是谁说初见就惦记我一张脸还想摸我腹肌的?”
贺钧剑哭笑不得,“怎么就这点儿胆量?”
她哪儿就胆小了?可是一个四十年代末出生,如今生活在七十年代的根正苗红的老古董,到底怎么这么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