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眩过去的沉敏岑丝毫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只知道清醒过后,她跳下了楼被送到医院。
「天哪……」故事听到一半,我的眼泪便抑止不住的滑落。
后头的故事我已经没有勇气再继续听下去,我想那后半段的故事就如同沉一关先前告诉我的那样。从未想过世界上会有如此戏剧化的人生,可往往就是出乎预料,才是人生,因为老天爷总是爱捉弄人。
心口正抽痛着,我又再一次深刻体会到审一关的痛苦,却又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怨恨。
「老人家……你可以告诉我,怎么找到沉妈妈吗?」
「我写个地址给你吧,你可以先搭计程车,再徒步进去。」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握住他佈满皱纹的双手,泪水不经意的滴落。
「小姐啊,求你让他们母子相遇吧……」老人家摘下眼镜,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推积。
「你是?」
「我曾经是张益的司机,我就是亲眼目睹他侵犯敏岑的人。」他将写好地址的纸条塞进我的手里后,伸手抹去眼眶的眼泪,再次戴上墨镜。
无论我再和他说什么,他都不再理会我,只是逕自陶醉在音响所拨放出来的音乐当中。我握紧掌心中的纸条,向他鞠躬到了声感谢后,找了一台计程车,司机大哥待人亲切,我将地址的给他后,他便二话不说带我过去,丝毫不嫌路途遥远,也没看我从外地来而欺负我。
「小姐啊!啊你是从哪里来的啊?」司机大哥嘴里嚼着口香糖,口齿不清还略带台味的口气询问着。
「我是屏东人,我到台北读书,我是要找人才来台南的。」我扭捏的怯弱回应。
「这么辛苦哦。」
司机大哥一路上和我畅谈,从家里头聊到政治,虽然这路途中丝毫不会感觉到无趣,但我对于他的说的事情真的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当计程车停下,我看着以前的景色已经从市区的人潮拥挤、车马如流来到偏僻又寧静的小乡镇上,住家都充满了古早味,墙壁上的裂痕是歷史悠久的证明,我递钱给了司机后便向他道别。
我看了眼地址后,抬头寻找着附近的牌子,发现上头写的名称后再对照手上的纸条,我缓慢地踩着步伐走进巷子里头,偶尔看见几个大婶就站在家门口七嘴八舌,我一家一家看着号码牌,找寻着我要的21号。
只是走到了底,从1号走到了35号,怎么看就是找不到那空缺的21号,我感到疑惑,忍不住朝着那群长舌的大婶们靠近。
「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这里有21号吗?我想找那户人家。」
「你是哪里来的?」他们纷纷向我投射怀疑的眼光,原本开心的气氛变得尷尬。
「我从台北来的。」
原本凝固的气氛,一瞬间转变,一位大婶兴高采烈地大喊:「阿敏啊!你快出来啊!有个台北的孩子要找你。」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沉妈妈一直在等待,等待沉一关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