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真糟,我又把手机摔掉了。
黑鸦倒是很尽责的帮我把手机捡了起来,然后正经的告诉我说:「爷,这已经是您第二次摔手机了。」
「拜託祢不要提醒我总共摔了几次,这样只会显得我很哀伤。」扶额,我有点欲哭无泪,谁能体会我手机赔偿的问题呀。
「爷,刚刚那个是挑战书吗?」忆起刚刚不寻常的事情,黑鸦淡淡的下了一个结论。
「谁知道?不过危险的成分会比较多就是了。」耸耸肩,我毫不在意的说。对于这种威胁性的字眼我看多了,反正桥到船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吧。
回到学校发动我的摩托车,我往回家的路上骑着,现在的天色有些晚,我想得赶快回去,以免被等得不耐烦的友人对半折。骑到半路上我经过了住宅区,人们和记者纷纷跑了出来好奇观望,再加上听到耳熟的警车声响,让我不得不停下了摩托车,仔细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色的警戒线围起了满是杂草的空地,警察和鑑识人员忙进忙出,此刻的记者和围观的民眾都被挡在警戒线外,但眼尖的我发现有一个很眼熟的人站在空地上。
那是假扮成员警的检察官,雾柊大哥的双胞胎弟弟,货真价实的真员警,风雾瑞本人。
「雾瑞大哥?」我喊了他的名字,原本还在和同事讲话的雾瑞大哥转过头看着我,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说:「月睦?」
然后对着我的方向招手:「来、过来。」
听话的我穿过警戒线走了进去,一脸疑惑的问他:「雾瑞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有凶杀案。」雾瑞大哥简明扼要的告诉我:「我叫你进来不是要你来看凶杀案的,我是要跟你说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要你小心。」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这下子我更疑惑了,最近除了刚刚那个挑战书以外都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难不成我又有性命之忧了吗。
这也太倒楣了一点。
「黄明德被放出来了,是保外就医。」雾瑞大哥咬牙切齿的说,再加上关节劈啪响的声音,我再想他一定很不满这样的结果,恨不得立刻再把他抓回去关。
「不、不会吧?受害者的家属难道没有说什么吗?」害了这么多条人命的黄明德现在又被放出来,这到底有没有天理呀。
「一切按照法律程序走,我们这边也打算要提出抗告,不过他被放了是事实!所以我才要你小心一点,说不定他会找上你。」雾瑞大哥好心的提醒我。
我点点头接受了雾瑞大哥的提醒。
「那雾瑞大哥,凶杀案要不要透漏一点讯息呀?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露出讨好的表情我把话题转回凶杀案上头,但是雾瑞大哥完全不领我的情,冒着青筋微笑的看着我:「你休想!上次让你把命都赔进去了还不够吗?」
「呜!拜託啦!说不定我知道死者的相关讯息耶。」
雾瑞大哥面临了天人交战的情况,他左思右想后才松口说:「要不是知道你是纪录者,情报一定会比较多,不然我绝对不告诉你!」
「好嘛好嘛!我绝对不会像上次一样的!」伸直右掌,我作势要发誓的样子,但是雾瑞大哥却直接拍掉我的手说:「算了,你的发誓跟屁一样,没得相信。」
「太过分了竟然说我是屁!」
「不然呢?敢反驳我!你还要不要听?」雾瑞大哥摆出不耐烦的表情,好像如果这时候我若再反驳他,以后也别想听他说。
「要!」被他这么一说,我乖的像个小绵羊似的听他说:「死者的名字是陈淑晴,年约三十七,职业是业务助理。根据初步判断是流血过量致死,身上有好几处的伤口,但都不是致命伤,直接让她致命的是腹部的伤口。里头的子宫被用很惨忍的方式挖了出来弃置一旁,死亡时间是昨日的晚间十一点,就这样。」
「有目击者吗?」
「没有。」他简短的回答,但随即露出正在思考的表情说:「但有件事情很奇怪,死者的身旁被检验出有假发,而且是黄明德开设的店面出產的洋娃娃身上的假发。」雾瑞大哥提出了他一直很疑惑的一个点。
「雾瑞大哥你怎么判定的?」怎么又跟黄明德有关係。
「黄明德的洋娃娃都是纯手工製作的,来源也很特别所以我才敢这么大胆推测。」
「那直接去抓黄明德过来问不就好了?」抓过来就知道谁是兇手了。
「黄明德是刚刚才被放出来的,所以兇手不会是他。更何况他现在这样的精神状态实在是不适合问案。」耸耸肩认定问了也没用的雾瑞大哥翻翻笔记继续说:「那你呢?有什么特别的情报?」
「没有。」我露出洁白的牙齿对他笑着。
雾瑞大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发出怒火来说:「臭小鬼!」
啪。
他用非常人的速度直接从我的后脑巴下去,这一下让我眼冒金星暗自发誓说下次要骗雾瑞大哥前要先记得想好逃命路线。
起码不要太老实。
「快点给我回家!」最后我和黑鸦是在雾瑞大哥的怒吼下回家的。
几日后,营队要展开了。
营队的前一天晚上通常是备课日,所以营队中的成员必须聚集在一起,同理可证我们也都先前往月殷她们的社团聚在一起,要为了隔日的营队作排练。此次营队成员大多数月殷她们社团的成员,只有我和雾望两个人是被抓来充当人数的。
排练到一半时,社团学姊请大家先去休息,等等再继续下半场。有的人去外面伸伸懒腰,有的人直接趴倒在桌上睡觉,还有的开始打闹起来了。只有我们这几个熟人找了社办的偏僻角落坐了下来,谈论这几天遇到的事情。
「黄明德被放出来了?」月殷惊讶的说,但很快的又收起了自己的情绪。
「嗯。」
「这太没有天理了吧?害了那么多条人命,竟然这么轻松的就让他保外就医,那些法官到底在想什么?」月弥的反应比较激烈,她愤懣不平的说。
「谁知道,总之大家要小心就是了。」语毕我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这次的营队有点难搞,还有里面有一个学生叫安安,希望大家可以多关照他。」
「营队难搞我们早就知道啦!」月弥没有感到惊讶,反倒是笑着对我说,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连埋首在书本内的雾望也抬起头对着我默默点头,看来大家都知道营队的情况嘛。
「学姊也知道吗?」
「那当然!」社团学姊突然从旁边插进我们的话题之中,吓得大家一跳,然后开朗的拍着月殷和月弥的肩膀说:「月睦学弟是第一次参加我们的营队活动所以你不清楚我们的社团宗旨!」
「社团宗旨……?」
「月殷!月弥!开始囉!」社团学姊环着手,点起她们两个人的名字。
「是。」被点到名字的两人立刻站起来挺起胸膛对着学姊敬礼,然后立刻站在社团学姊的两旁,很有朝气的对着我们大喊:「一二三,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
「我们是!」月殷侧着身向右跳了一格,双手比出了『ya』类似螃蟹的手势。
「我们是!」月弥侧着身向左跳了一格,身体和双手比出了类似『pa』的动作。
然后社团学姊双手往天花板的方向举直说:「爱、希望与勇气的!」下一秒几乎同时的做出下一个动作,类似电视上『美少女战士』中的水手月亮的招牌动作。
「papaya社!呜~呀比!good!」最后一句话是同时转过头来对着我们大声说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看到了网点和烟火在她们三个人的背后放出光采。
……。
社团宗旨在哪里?
被她们突然其来的表演吓得目瞪口呆的我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动作,只能汗顏的看着她们,然后乾笑几声:「呵呵。」
反观我的反应,附近的社员都跳起来拍手叫好,甚至还有人对着她们三个人喊:「安可!安可!」
「不愧是世芳学姊!」
「世芳学姊,讚!」
「papaya社,爱你们啦~」男同学夸张的站上椅子对着她们吹口哨。
三人带着笑容下台一鞠躬,对着其他社员挥舞双手,热情的投以笑容。恢復原本神情的月弥衝着我笑:「怎么样?很讚吧!讚讚讚的讚喔~」
喂喂……
你们不觉得你们正在破坏校花的形象吗?
「是、是吗?」我突然觉得我的头顶上一定冒了很多黑线,但还是应付一下她们。眼角馀光瞄向雾望,那傢伙埋头在书本内偷笑,肩膀抖动得十分厉害。
「世芳学姊果然是社团支柱中的支柱,papaya中的papaya!」月弥眼睛发光讚叹社团学姊的厉害之处,后者则是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表示没什么。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社团宗旨在哪里呀你们怎么还不说──!
「我说……这哪里有社团宗旨?」至少从刚刚的表演中我看不出来。
听到我这样说的月弥露出了鄙夷的眼神说:「月睦,你真是太嫩了!刚刚世芳学姊有说了『爱、希望与勇气』你难道没听到吗?」
「所以勒?这跟这有什么关係?」翻翻白眼,我露出了『不懂才问』的表情给她看,但是对方似乎不领情的的叹了一口气,摊手耸耸肩的说:「咳,月睦真是个笨蛋。」
「喂?!」当我还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的时候,学姊轻拍我的肩膀对着我摇头,然后又对月弥说:「月弥,没关係!社团的宗旨是很深澳的,凡夫俗子是无法理解的。」
「说的也是。」后者赞同似的点头,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什么嘛!」这群人根本摆明了在欺负我。
「好啦!不逗你这个小学弟了~老实说你要是肯因为参加这次的营队而加入我们社团,我们倒是很欢迎的喔~毕竟小学弟你还挺可爱的。」世芳学姊完全不顾我害羞的表情边说边抬起手錶看看时间继续说:「看看时间也该继续备课下去囉!」然后起身走到演讲台前邀喝大家赶快动身继续备课。
「是!」我们彼此互看一眼,把视线全转移到讲台前的世芳学姊身上,毕竟明天的营队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黄明德和社团宗旨。
嗯,管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