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稹点头笑道:“老相公说的是,我军新败,若后路不稳终究是不妥的,正如赵将军所言,我军当先遣一军回到南岸,至少要先守着河桥不失,如此才够稳妥些。”
种师道心下叹息,内心里更愿意赞同杨可世话语,燕京兵马只有萧干和已经与辛兴宗纠缠在一起的耶律大石所部,只要将萧干阻止在河南岸,十万宋军战五千耶律大石所部,即便童贯惨败,最后的结果也是板上钉钉子,只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凡手里有三千骑,也会毫不犹豫的出兵阻拦。
心下叹息,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谭稹话语。
“就如此吧,赵将军领五千卒过河,务必要为我军守住河桥退路,河桥若失,本将军必斩你头颅!”
“诺!”
赵德没有多言,心下却很是欢喜,五千辽骑战力吓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十万大军竟溃败的如此彻底,早先的自信再无半点,唯恐他人与他争抢,按刀大步走出军帐,自去领五千卒先行回到南岸。
童贯的败退尤为打击士气,军中更为赞同守在白沟河南北两岸,甚至全部退回河南岸,只是在辛兴宗所部没有后退前,种师道不敢轻易退却,与西夏人厮杀了一辈子的老将军知道,一旦退却就可能引起辛兴宗所部如山倒般溃败。
所有人离去,种师道一个人皱眉独坐中军大帐,许久也不动上一分一毫……
“唉……”
种师道无奈苦笑,就在这时,军帐被人掀开,两人一前一后走入。
“老相公。”
种师道见抱拳之人是宣参刘韐,心下不由苦笑,人却起身来到左侧随意坐在一张椅凳上,又伸手示意一旁椅凳,笑道:“刘宣参不用客气。”
刘韐也不客气坐在种师道身旁,而他身后的青年则尾随按刀站在身后。
“好壮硕的汉子!”
在青年按刀转身时,种师道这才注意起虎背熊腰汉子。
刘韐微笑点头道:“老相公果然好眼光,鹏举师承铁臂膀周侗,最是善骑射,可开八石腰弩。”
说罢,刘韐转头看向青年,笑道:“鹏举还不赶紧见过老相公。”
青年气度沉稳,叉手抱拳道:“相州岳飞,见过种相公!”
当刘韐开口“铁臂膀周侗”时,种师道就是一愣,与西夏人厮杀了半辈子,又怎能不知华州铁臂膀周侗?
“原来是光祖弟子,怪不得器宇不凡。”
种师道年轻时就与周侗认识,甚至两人还打斗比试过,只不过周侗没有种师道这般强硬家庭背景,最后也只是禁军教头,年老时便返回了家乡,教起了娃娃们武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