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自从见了你老黄,小爷就一直倒霉不断,先是在麻逸国见了你,小爷大好的青春、自由、美人、打生打死赚来的家业,全没了!全成了小公主的家业!”
“你自个说说,小爷原本可以左搂右抱,原本可以醒掌杀人剑、醉卧美人膝的小将军,现在好了,成了小驸马!”
“小驸马就小驸马吧,若是娶了个贤良淑惠的媳妇也就罢了,可公主哪个是省心的主?还不得天天跪搓衣板挨训?”
高俅、蔡翛和一干官吏一阵苦笑哀叹,黄文功脑门满是冷汗,忙说道:“茂德帝姬很是贤良淑德……”
“你可拉倒吧!‘茂德’两字看着德行很高,可你老黄莫要骗我小儿无知,不知道人名字与性情往往是反着来的,是长辈规劝啥的?”
蔡鞗很是撇嘴不满道:“第一次见你就被你坑了一辈子不得翻身,接着就是流求县,一日砍了好几千人脑袋,用几千人脑袋来安定流求民心,流求县倒是稳妥了,你老黄信不信,等小子回了开封,官家若不拿此事狠敲小子的脑袋,小子给你做干儿子,给你养老送终!”
“哼!惹了一身杀孽,到头来也得不了个好!”
说着又踢了踢憨楞楞跪着的老宦官,不满道:“你说你这老儿吧,说你精明,你尽做蠢事,说你傻吧,你也知道金子是好东西!你咋就不知道‘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的道理呢?咋就不知道‘甭管一二三,先弄到数百万贯银钱’在手呢?至于想抓哪个,想整治哪个看不上眼的混球还不容易,一帮子王爷、国公啥的都准备坏了国朝根基,这可是抄家灭族大罪!一通吓唬,那个谁谁的,还不是你一挤眼、一努嘴的事情?”
“现在好了,全被你搞砸了,啥都没了!自己倒霉催的,还得连累了小爷!你说咋整吧?”
蔡鞗也不搭理他人,戳着黄文功大脑袋一通训斥,背着小手自顾自回自个单独船舱,只留下一干呆愣官吏和绝望了的黄文功。
高俅扶额轻叹,伸手就要将悲痛欲绝的黄文功拉扯起身……
“高太尉,高大人,你……你可害死了老奴!”
黄文功心下恐慌不已,身在皇宫大内几十年,又怎能不了解官家的性子,几百万贯的银钱就这么被他整没了,回了开封,那还不得活剥了他的皮?
恐慌惊惧之下,也不在乎高俅是不是官家身边的红人了,跑到蔡鞗门外就是一通哀嚎。
“驸马爷……驸马爷……您可……您可得救救老奴啊……驸马爷……”
蔡鞗是个喜静的性子,哪来得了不羞老儿这么可着嗓子哭嚎?气的他开门就要狠揍一顿不羞老儿,可扬起了手臂,看着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样子,又怕弄脏了干净小手。
“救你……”
“咋救?”
“驸马爷……”
“哼!”
蔡鞗冷哼一声,看向十七说道:“通知一下姚老,让他立即带着人前往应天,就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他们露出了脑袋,想要钻回壳里已经晚了’,就说‘官家不是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老老实实自斩身家还罢,否则就别怪官家揪着他们小辫不放’啥的,记着要挨家挨户告知,拿出五百万贯银钱,顺便把吃进肚子里的江南田地给小爷吐出来,这事儿就算到此为止,官家才能原谅了他们。”
“对了,带着咱们的百十骑,哪个敢叽叽歪歪的,就给小爷揍!狠狠揍!出了再大的事情,小爷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