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岛上有更为封闭且排外的古越人,手无寸铁百姓登岛,无论如何都会与古越人起了冲突,即使绿侬居中调解,也一定会冲突不断。”
蔡鞗看着大船缓缓靠岸,看着水手们拽动粗大缆绳……
“冲突一旦发生,就必须要分出个胜负,最怕的是双方势均力敌,势均力敌之下,流血冲突会更多,只有一方绝对的强势,另一方彻底的低头,流求岛才会平静祥和,双方才能真正和平相处,而要做到这一切,只有朝廷的强势介入,只有让朝廷遣派更多兵卒登岛。”
顾琴娘听着好像有些道理的话语,又有些不明白他为何说了这些。
蔡鞗转身看着浑身上下泛着成熟气息女人,说道:“先是淮南盐巴,之后是江南帛锦,再之后是流求岛、麻逸国,从结果来看,朝廷都得到了诸多好处,过程中却又有不同。”
“淮南盐巴买扑,与天下各盐场盐巴买扑没有什么不同,以银钱、盐钞、帛锦按照相应比例买扑,而非日益贬值的盐钞买扑,以此来确保朝廷税赋足额入库,事实上,鞗是用的全部旧盐钞买扑淮南盐巴,虽事后也送入了官府数十万贯,但鞗已是坏了朝廷定下的买扑规矩。”
“江南帛锦祸事,实则是朝廷刻意引发的,朝廷最终目的还是为了钱财,是为北攻辽国而准备,而这一切却被咱们打破,事后也用两千万贯堵住了朝廷的嘴。”
“流求岛……流求岛是老蔡太师多年前的布局,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消灭了外公的海龙帮,用古越蛮人的手,不断消耗海龙帮实力,海龙帮一分为二,登岸了的,基本上已经没了威胁,在宋国本土待的时间越久,越没了威胁,但老寨还有人,但鞗却与古越蛮人和解了,和解了,流求岛归附了我朝,看似一切都是好事,可海龙帮依然存在,而且还变的更加强大。”
“麻逸国,南洋都护府,为宋国汲取外源之财,同样会制造一个外镇藩王,况且还有妄立一国之王烂事。”
“对于朝廷来说,一切都有利于朝廷,可在他们眼里,鞗也是个屡屡不守规矩之人,官家心下暗怒在所难免。”
急匆匆登船的刘一刀、阿侬、郭涣……黄文功等人听了这话语,本要开口的话语也堵在了嘴里。
蔡鞗看向不认识的黄文功,见他装束与他人不同,面白无须的,也没太过多想,以为是郭涣好友,看着众人又说道:“流求岛想要成为一座桃花源般存在,咱们就要足够的强势,强压着古越人低头,登岛的百姓只是手无寸铁百姓,以咱们现有的力量,同样做不到,能强按着古越人低头的,只能是朝廷。”
“但是呢,朝廷不喜欢鞗,从内心便厌恶屡屡不守规矩的咱们,更愿意站在岸边,看着古越人与登岛百姓私斗不断,更愿意咱们在流求岛上头破血流,一旦告知了金瓜石金矿具体所在,鞗敢肯定,朝廷一定会开挖金矿,一定只控制金瓜石金矿所属之地,绝不会过问金瓜石金矿外的流血厮杀,甚至还会挑唆双方厮杀、流血。”
“为了避免此等情况,就只能逼迫着朝廷,从站在岸上看哈哈到下水打斗,若要做到这一切,就不能让朝廷很短时间内寻到金矿……”
黄文功一脸惊骇,忍不住开口打断道:“蔡驸马莫要胡言妄语,朝廷……朝廷何时言不管登岛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