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在张元干抱拳时,也跟着抱拳还礼,听了他的话语,心下一阵好笑,能跑到这里又岂能说“冤屈”两字?
蔡鞗莞尔一笑,抱拳说道:“先生说的是,路见不平,人人皆有责伸手平之,只是……平不平之路时,别为了平掉路上出现的一个坑时,自个又在一旁挖了个更大的坑,心虽怀有善意,亦是害了路过无辜之人。”
张元干一阵无语,面上颇为尴尬,一旁的张璨面色更是青了一分。
看着场面的尴尬,韩钰与薛昂相视苦笑,本不信“稚子调戏妇人”戏码,可看着眼前一幕,心下竟齐齐生起“或许”两字来。
蔡鞗扫视了一圈,目光深深看了眼薛昂,也不与两位江宁大佬抱拳见礼,转身走入人群。
“鞗虽一小儿,亦敢言身正不怕影子斜,想状告我蔡鞗,随时都欢迎,蔡府大门永远是敞开着的,可若心怀恶意污垢,恶意挑唆父子情分、兄弟手足……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没人可以肆意妄为,哪怕他是个朝廷大员!”
蔡鞗一口咬掉竹签上最后一个糖葫芦,随手向后高高抛起,头也不回大步远去,十余名大汉紧紧护在左右,面上的冷漠和紧紧按着的腰刀让人畏惧,围着的百姓被无形力量分开,任由稚子小儿带着人离去……
韩钰眉头微拧,转头见到脸色大变的薛昂,不由一愣,心下顿生疑惑,一阵沉默后,看向一干骚动不已士子,看向迟疑不决的张璨,枯瘦大手抚动两下胡须,沉声说道:“正如五衙内所言,一无苦主,二无证实,三无合理解释,官府本不该受理你们的请求,但五衙内既然认可了你们可为苦主,本官可以特许受理!”
“你们谁为苦主,有谁欲要状告蔡府五衙内当街调戏妇人,状告杀人之罪?本官立即上奏官家,令人前往杭州调人证。”
……
“谁为苦主?”
……
“胡闹!”
见还是无人上前,瞥了眼被人拉住,终究没有开口的张璨,韩钰一甩衣袖,转身向薛昂拱手一礼,大步走入官衙。
薛昂心下恐慌,知道蔡鞗将表面上的光鲜掀开了一角,正准备通过蔡京重回朝堂的他心下恐慌,知道一旦让蔡京不满,不仅无法重回朝廷,更可能如那小儿所言,将他发配到烟瘴之地的岭南发霉,看向一干士子的他也莫名恼怒起来。
“无苦主,无人证物证,哪个先生教授你们可以肆意污人清名的?若非五衙内仁慈,本官定先打了你们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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