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当艾莉尔那么说时,奥利维的脑子闪过了无数种可以威胁到她的方式,社会舆论、办公室政治、宵禁的规定,每一项都可以在不道出实情的情况下让她打消报警的念头。甚至,就算说出事实也没什么,以他的职位和能力,同样可以打击到她。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用一种委婉的、循循善诱的方法。
“你记得对方的样子吗?”
艾莉尔摇头。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昨晚。”
“昨晚什么时候?”
艾莉尔没法回答,她胡乱擦了下眼泪,一点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而奥利维说:“那你报警可能也没什么用。”
他说的对,艾莉尔茫然地想着。
被领导发现这种事,怎么说也是羞耻的,她自觉没脸见人,一时只想离开这边:“我得回去了。”
奥利维问:“怎么,还没检查完?”
艾莉尔点头,她看着医生冲她招手,忙道别跑了过去。
医生拉她进办公室,耐心劝说道:“以现在帝国的警力,要查出来是很容易的。”
极权社会,公民的个人隐私被细致地搜集起来,可与之相应的,是高层官员对规则肆无忌惮的破坏。但谁也没想到这些,艾莉尔和医生潜意识里都觉得施暴的会是普通人。
门虚掩着,奥利维站在门口,医生的话令他有所不安,好在艾莉尔顾及着宵禁和舆论,最终没有同意报警。
当她出来时,奥利维还在等她。关心下属是件好事,可这种事,当事人并不想被反复提及,知情者的在场实在是种折磨。艾莉尔显得有些不安,她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奥利维说:“我送你回家。”
他得到了对方的拒绝,艾莉尔摇着头,声音低落感伤:“谢谢,但是不用了。”
看着小姑娘走远,奥利维的手捏成了拳头,好半天才松了开来。
怎么说呢,他对自己非常失望,可又毫无办法。这种事情如果被爆出来,他的职业生涯也就到头了,他承担不起这个后果。可他也没有随性到可以忽略这件事,一直以来接受的正统教育令他良心有所不安,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做出强迫女性这种事。
第二天一早,艾莉尔还在办公桌前和一堆材料做斗争时,有秘书过来通知她去一趟25层的会议室。
艾莉尔有些奇怪,会议室是公共场所,又在那么高的楼层,她刚来这里,不知道有哪位高级文官会来找她。
在那间大得有些空旷的房间里,奥利维递给她一张银行卡:“如果你不想走报销的程序,可以直接拿这个。”
昨天他看到了那个金额,他是高层,医疗保险可以全额报销,他从没缴过费,但也知道这对一个刚出校门的小姑娘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
艾莉尔接过银行卡,疑惑道:“这是?”
奥利维回答:“我帮你走内部程序,材料什么可以全免。”
艾莉尔刚到这边不久,手续什么并不清楚,当他那么说时,她心里虽然有些不安,但也并没有意识到不对。
她拿过了卡片,还道了谢,问说:“需要登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