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这里有一粒解毒丸,虽说不能完全解了此毒,但也能帮着压制些,好歹将时日延长。”
这解毒丸还是顾诚玉给他的,他之后研制出了与此丸药效相似的药方,但效果却差得远了。
最主要是缺了两味主药,顾诚玉手里的解毒丸,千金难换。
“难道就没其他的法子了?李郎中,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张院使举荐你,又说此毒极为罕见,那想必你与神医世家脱不了干系。皇上的性命安危关系到江山社稷,如今大兴的贼子常常滋扰边关,逮着机会就上来狠狠咬上一口。”
太后深深叹了口气,“前段时日,皇上遇刺一事,也不必多说。如今正是内忧外患之时,若是被人知晓皇上中毒,还时日无多,那大衍就真的要乱了。李郎中,本宫观你也是那等忠义之士,更具超然洒脱之态。不用本宫多言,你们也知晓其中的厉害。为了天下苍生,望你们能抛却一己私欲,多为百姓着想。”
太后是个强势的性子,之前先帝对她没了情意,还迟迟不立太子,她也没求过皇上。即便是后来这太子之位,那也是她拿了丹书铁券交换的。她那样的人,一辈子也不愿意低头。
可她也是一个母亲,惇儿还躺在龙榻上人事不知,她这可怜的自尊还要来做什么?
对于太后如此低声下去地哀求,张院使和李郎中都十分意外。除了皇上,这便是天底下最尊贵之人了,没想到竟然也愿意放低姿态,着实有些难得了。
更何况太后所言不差,边关之事,李郎中他们自然不会不知。说如今的大衍内忧外患,一点也没有言过其实。若是皇上当真有了什么不测,那大衍必将陷入风雨飘摇。
皇上的长子今年才八岁,哪里能当得起大任?
李郎中叹了一声,他沉默半晌,才道:“这毒药若隐世间只有三颗,乃是神医世家独有,只留存与家主和嫡系子弟手中。平时被冻在雪山之上,绝不轻易拿下。而草民原先手上也有一颗,不过因为欠了一人人情,此人讨要若隐,草民便将此毒赠与了他。”
张院使听到这里不由皱紧了眉头,“你刚才说此毒乃是世间罕见,可见除了你们神医世家的嫡系血脉,这世上根本无人能解此毒。而此人向你讨要,可见本就居心不良。而你竟然未曾考虑,就将此毒药相赠,此事你便背了因果。”
李郎中瞥了一眼张院使,“这世上之事,孰是孰非,何人能说清?不管如何,此事已过去,此时再追究这些,毫无意义。更何况草民是重承诺之人,当年答应对方不管是什么要求,都必须做到。草民既然许诺,自然是要守的。”
他还没跟这张院使算账,没想到对方倒还指责其他来了。
张院使叫李郎中噎得说不出话来,他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原本就是他理亏,他哪里还好意思回嘴?因此也就禁了声。
“你那枚毒药赠给了谁?”太后此刻也明白这李郎中应该就是神医世家的嫡系了,世上只有三颗,而李郎中手上就有一颗。
可既然对方是神医世家的嫡系,那手上应该会有解药才对。
“此人是草民家族的一个旁支弟子,他在研制毒药上有些天赋。讨要时,只说要研制,草民虽觉得不妥,但到底还是给了的。若是此人下山野游过,或许皇上中的毒便与此人有关系。”
还有两颗毒药在他祖父和父亲手中,绝不可能出现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