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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险(2 / 2)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那中年妇人是个欺软怕硬的,要刺别人的时候她嚣张得不行,别人要刺她,她立即便软了。

“娘,这是怎么了?”外面有一男一女抢了进门。

这一男一女十六七岁的样子,身量也不高,但看着正常多了,不像被中年妇人制住的那个女孩子,瘦弱得不像话。

“把你的针放下!不许刺瞎她的眼睛!”白玉茗不理这两人,厉声喝道。

中年妇人啰啰嗦嗦的要往桌上放针,“我没想真刺瞎她的眼睛,就是吓唬吓唬她。”

那闯进来的少男少女不是傻子,见状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少年抱怨道:“娘,跟您说过多少回了,让您不要虐待小雨,您怎么就不听呢?”少女也皱眉,“在家里闹也就算了,出门在外的,这像什么样子?”

中年妇人软了,这少年少女又不像是不讲理的人,白玉茗也就把手里的针扔下了,将那瘦瘦小小的女孩子扶到椅子上坐下,“你们是一家人,对么?这女孩子是你们的异母妹妹?同父所生,何苦凌虐至此。”

少年脸一红,“唉,让姑娘见笑了。我家的事实在是……家母也苦……”

那瘦小的女孩子已是快要晕死过去了。白玉茗见桌上有茶壶茶杯,倒了杯热茶慢慢喂给她喝。少女叹口气接过来,低声道:“我是她姐姐,我来吧。”

中年妇人又羞又气,没脸见人,少年把她扶到内室歇下了。稍后出来,和他姐姐一起向白玉茗说了身份原委。原来这家的主人姓李,才升了官,任知州之职,他妻子也就是方才的中年妇人姓郎,是李知州原配发妻。李知州现带着他的爱妾在任上过好日子,却把郎氏留在老家,也不寄俸禄回家,郎氏恼了,便带着儿子李念祖、女儿李思琴和庶女李思雨到任上寻他。这郎氏也是被李知州的妾侍欺得狠了,方变得性情暴戾,从前她是很温柔善良的一个人。

“小妾受宠,庶女这样?”白玉茗指指瘦小病弱的李思雨,不满的道。

这不可能是真的。

李念祖脸红得什么似的,吱吱唔唔的,“小雨的生母早已经去世了……”

“原来是这样。”白玉茗叹气。

李知州带着爱妾在任上风流,郎氏就拿着另一个小妾生的女儿李思雨出气。看看李思雨瘦弱的这个样子,就知道郎氏平时待她多刻薄了。

“家母也可怜。”李思琴嚅嚅的道。

白玉茗哼了一声,“令堂可怜,那就拿小雨撒气呗,横坚小雨生母死了,有个爹也和没有一样,活该她吃苦受罪?”

李念祖和李思琴都有些惭愧,“不,以后我们会护着小雨的,一定会护着小雨的。”

李思雨躺在白玉茗怀里,轻得像片羽毛似的。

白玉茗有心要帮这个可怜的姑娘,可别人家的家事,莫说她了,便是白熹在也未必有办法。她只好一再交待李念祖、李思琴看在同父所出的份儿上多照顾李思雨,不要让她吃太多苦,李念祖和李思琴都答应了。

白玉茗还要给沈氏拿饭呢,别了李家的人出来,心里闷闷的,便走错了路,绕远了。

等她从厨房拿了饭出来,看到路边有个女孩子捧着个食盒在伤心的哭泣,仔细一看,竟然就是李思雨。白玉茗不由的火大,“方才你不是晕着的么?李念祖李思琴不是答应要照顾你的么?怎么这就出来拿饭了?”

李思雨认得白玉是破门而入解救她的人,忙放下食盒行礼,“多谢姐姐谢了我。姐姐,我哥哥姐姐待我还是好的,只是太太执意如此,怪不得她们。”

白玉茗扶起她,“那你哭什么啊?”

李思雨眼圈发红,又想哭了,“我,我没钱打点,厨房的人欺负我,拿到的饭是凉的……太太会打死我的……”

白玉茗在厨房给了赏钱,拿到的是热呼呼的饭菜,她想了想,觉得自己比李思雨强多了,沈氏若吃了凉饭菜,顶多是骂她几句,李思雨定会挨打。想清楚之后,她把她的食盒和李思雨的换了,“你拿我的吧,我这个是热呼呼的。”

李思雨大喜过望,“多谢姐姐。”唯恐回去晚了挨骂挨打,道过谢,捧了食盒便跑了。

“可怜。”白玉茗望着李思雨那瘦瘦小小的背影,直叹气。

白玉茗把食盒捧回去,沈氏见她回来的又晚,饭菜又凉了,大发脾气。白玉茗不好意思,“太太,我路不熟,迷路了,捧着个食盒绕了不知多远才绕回来的,所以饭菜就凉了……”常嬷嬷不怀好意的瞅着她,“像七姑娘这样的,若放到别家,不知打成什么样子了呢。”白玉茗今天目睹了李思雨的悲惨遭遇,心里正烦闷着,不像平时似的礼让着常嬷嬷,不软不硬的道:“白家不是别家。我爹爹一片仁爱之心,太太更是仁慈良善,若没个丧心病狂的奴才撺掇,太太才不会因为件小事便罚我呢。”

常嬷嬷被白玉茗当面骂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扑通一声在沈氏面前跪下,“太太,老奴服侍了您几十年,老了老了,被七姑娘这般当面骂,老奴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啊……”

常嬷嬷正哭诉得上劲,沈氏面沉似水,正要发作,瑞香自外跑进来,脸上也不是知是泪是汗,惊惶的叫道:“太太,不好了,驿站被不知哪里的兵给围住了!”

白玉茗心里一沉。

“为什么要围驿站?”沈氏也慌了,顾不上还在地上跪着大哭的常嬷嬷,赶紧问道。

“哪里的兵,哪里的兵?”常嬷嬷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惊骇。

瑞香直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白玉莹也被惊动了,由侍女扶着躲到这里,“娘,七妹,听说驿站被围了?”

白玉格自外进来,“娘和姐姐们不用怕,和咱家不相干,是驿站里死了人,卫所来捉拿犯人。”

白玉茗警觉扬眉。

这不对!驿站里死了人,为什么不是官府拿犯人,而是卫所出兵?

“什么样的犯人啊,用得着卫所出兵?”白玉茗问。

白玉格也觉得不对劲,迟疑的道:“听说是位知州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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