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听了极高兴,回去这么同苗十八一说,苗十八乐了:“这沈娘子不是因手巧、眼神好才这么受人称道的么,这瞧着眼神也有限嘛……”有您这么说自个儿徒弟的么?!
晚上三凤楼收了工,回到家里,大师兄正准备回房休息,被苗十八叫住了:“我找人给你说了门亲事,告诉你一声儿。”
大师兄一听又要说这事儿,不乐意听,顾自己接着走,走两步回过味来了,——什么?说了门亲事,已经说好了?赶紧回头紧走两步,到了苗十八跟前道:“您才刚说了什么?您、您没喝多吧……”
苗十八一瞪他:“去去去,我什么时候喝多过!就我的量,能喝多么?!跟你说明白了,就是给你说了一门亲事。这儿女亲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也不用操心,我就告诉你一声。”
大师兄刚还想说两件自家师父喝多了的糗事驳一驳他的面子,这一听后头的话也管不上这个了,急着道:“您这、您这怎么话说的,不都说了我不想成亲嘛!您要喜欢您给自己娶一个得了,别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苗十八乐了:“你倒是被母老虎咬过呀?!还火坑,你见过火么,就跟着胡咧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懂不懂?师父我当年是有许多无奈之事,才给耽误到现在了。你有什么事儿?!再说了,我能害你?这给你说亲,当然是说了极好的人,你还别不乐意,我同你说,这事儿要说出去,人家那才是跳进火坑里了呢……”
大师兄一愣:“那您这不是骗婚?!”
苗十八啐一口:“呸!骗什么?!那是人姑娘不知道怎么被油脂蒙了心了,还是被月老的线捆了脑袋了,非就看上你了!你说你这傻小子,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嘿!”
说了半天一点要紧事儿没说着,大师兄更着急了:“那、那也不是人家看上我就成了的啊。我、我这,我还不一定就乐意呢,您怎么净给瞎做主啊。”
苗十八一听不乐意了:“怎么的?翅膀硬了?我还做不了你的主了是吧?”
大师兄赶紧往回找补:“不是这意思,您要有什么差遣,哪怕刀山火海呢,我要皱一下眉头我都改名改姓!可这、这事儿不是啊,这一辈子呐,您也不能太马虎了,什么都不知道就答应了……”
苗十八一瞪眼睛:“什么什么都不知道?!风和楼沈娘子,说出来,这满德源城,有说不知道的吗?!”
大师兄愣住了:“昂?”
苗十八扫他一眼:“改属牛了?”
大师兄甩甩脑袋:“不、不对,师父,这事儿不对吧?上回那、那不是玩笑嘛,这怎么……这不对吧……”
苗十八一脸得意:“对,对得很呢。人姑娘就乐意嫁给你,我今儿就问你一句话,你就说你乐不乐意娶吧?!”
大师兄黑着张脸,极度疑心地看了苗十八一眼,最后道:“这事我得自己问问去,您还是别管了。”
苗十八这个气啊:“这样的事儿有自己管的嘛?!你当我死的啊!”一气之下,扔下一句,“随你!”顾自己走了。
第二天大师兄趁着午市与晚市中间的空档,往风和楼去了。
管事的一看大师兄来了,吓了一跳,心说这是怎么个意思?不乐意跑来分说来了?
大师兄也不看旁人,一抱拳道:“烦劳通报一声,苗炎前来拜访沈娘子。”
管事的忙上来迎到一旁,笑着问道:“苗大师傅您找我们家沈娘子是有何要事?”
大师兄道:“有些事情需要当面问一问。”
管事的心里苦啊,这样男婚女嫁的事儿你要当面问?问什么?
正犹豫,上头下来一个女侍道:“沈娘子请苗大师傅上楼说话。”
管事的只好眼巴巴看着苗炎上了楼,过了得有小半个时辰,下来了,冲管事的一礼道:“打搅了,告辞。”
那神情分毫不见异样,也不知到底说了些什么。
大师兄回到三凤楼,直接先往苗十八歇脚的屋子里去了,恰好灵素也在,大师兄也不避讳,对苗十八道:“您安排人去提亲吧,我这几天找找看有什么合适的房子没有。”说完转身走了。
灵素一头雾水,看着自家师父:“提亲?您给我们找好师娘了?买房子干嘛,现在的不是够住的么。”
苗十八哼了一声:“不是不要我管嘛,这回又要叫我去提亲了?有本事提亲你也自己去啊!”
灵素听明白了,这是大师兄要娶亲了!一问说是要娶沈娘子,还是沈娘子先相中的大师兄,她就意外了:“这沈娘子不是应该眼神挺好的么……”
真师徒,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