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那有什么了不起的。”
“为了这么几个垃圾而不顾京城里的偌大产业,还弄得自己不得不远走天涯,被一路追杀,值得?”
王通一怔,低头若有所思。
隔壁的人丝毫不知道他们所说的话全都被人给听了个仔细,还是为迟小公子被殴打一事而群情激奋,大肆的诋毁着端木恬,也不知道昨天在衍庆殿内,迟小公子被端木宏那小盆友按着打的时候,他们都跑哪里去了。
王通听得直冒肝火,死死盯着那面墙壁,眼底倏然划过一抹阴狠。
端木恬淡定的开始处理起账簿,随口说了一句:“别闹出人命。”
酒足饭饱之后,他们一路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楼,一见到外面的大太阳便觉得眼前直发花,摇晃得越发厉害了。
有人勾肩搭背,大着舌头含糊说道:“哥几个接下来到哪里去乐呵乐呵?嗝~今天的酒挺烈的,才不过喝了几杯而已。”
这一群人神志不清,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朝远处走去,晃晃脑袋想要将在眼前飞舞的星星给晃出去,头晕目眩也只当以为是酒喝多了,更没有发现遥遥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几个手持棍棒的猥琐之人。
终于,当他们摇晃着走过了拐角,有人“噗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同伙们转头看他,还忍不住嘲笑,“这孬货,不过才喝了几杯酒而已,这就趴下了!”
身旁的两人摇晃过去扶他,却一个重心不稳,也跟着“噗通噗通”的栽倒在了地上,更引起一阵笑骂,然后紧跟着,其他人也一个个的栽倒在了地上。
当这里再没有一个清醒之人,从他们出了酒楼就一直跟在他们后头的几个人也现出了身形,二话不说,直接举起手中的棍棒就劈头盖脸的朝这群烂“醉”如泥的公子爷招呼了下去。
“噼里啪啦,砰铃哐啷!”
好一阵痛快畅意的殴打,直将他们打得连爹娘都认不出来之后,才朝身后挥了挥手,马上有更多的人冒了出来,抬起这几位公子爷,将他们给扔到了全京城怪罪肮脏的一个臭水沟里。
“啪”的臭水四溅,惊吓起几只躲在暗中的壮硕肥鼠。
伙计们将这几位公子扔下水沟之后,还好心的为他们调整了下姿势,防止他们被昏迷中淹死于臭水沟,然后拍拍手转身离开了。
那边角落里,停着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车,有人在车内掀起一角窗帘将这一幕全都看进了眼里,不由莞尔轻笑,笑得如珠晕月辉,明月当空,轻声说着:“有意思。”
没想到刚进了京城,就见到如此让人耳目一新的场景。
马车旁,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黑衣随从,恭敬的说道:“公子,都已经打探清楚,这群以护国公府的六公子为首的公子刚从同福楼出来就被人给盯上了,看他们的模样,并不像是仅仅只喝醉了酒。”
公子轻轻放下窗帘,温雅清润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此事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不必多作理会。”
“是!”
正说着,有人凌空而来,迅速的掠到了那臭水沟前,手中利剑寒光涔涔。
他对准了迟旭磊缓缓举剑,眼看着就要刺杀了过去,忽然浑身的汗毛直竖,猛然转头看向那远处角落的一辆马车。
这是一辆普通之极的马车,四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影,寂静无声也不像有人坐在里面的样子,可是在那微微掀开的窗帘一角,一截骨节分明的手指。
这前来刺杀的人顿时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剑尖当即转向对上了那边,冷喝道:“什么人?”
车帘晃动,那截手指消失不见,窗帘也晃悠着飘荡而下,牢牢的遮住了马车内的情景。
有人在马车内云淡风轻的说着:“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他冷笑,执剑上前,却又忽然停下了脚步,猛转头看去,便见不知何时,在那马车的旁边,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他,直看得他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他再不敢上前,也忘记了此次过来的任务,突然后退飞跃,消失了踪迹。
这里又恢复了安静,那黑衣劲装的随从转头看马车内,带着几分狐疑的唤道:“公子?”
先前不是还说此事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不必理会的吗?怎么又突然……
一只手,洁白修长,从马车内伸出,轻轻的撩开了前方的门帘,然后一年轻公子从里面迈步走了出来。
顷刻间,犹如百花盛宴,空气盈香,阳光温柔,让人觉得连呼吸都轻快了起来。
干净、清透,温润如玉,仿似明珠生辉,月光皎洁,空气流淌到他这边,顿时粲然似有兰花盛开,星光璀璨。
那黑衣随从怔了怔,公子怎么出来了?
他从马车上下来,转身抬头看旁边屋顶,笑着说道:“你该如何感激在下?”
黑衣随从霍然一惊,猛转头看过去,便见就在他旁边的屋顶上,有水蓝罗裙飘扬,鬼面女子静静的坐在那儿,淡然,冷漠。
她冷冷的瞥了这公子一眼,道:“我没要你帮忙。”
公子轻笑,依然抬头看她,对她的半边鬼面熟若无睹,柔和说道:“没想到木公子竟是端木王府的郡主,以前多有失礼之处,还请郡主恕罪。”
坐在屋顶上的人,赫然正是端木恬。
她听到这话神情丝毫不动,又说道:“没想到明月公子竟大老远的跑来了京城,真让人意外。”
“最近发生了点意外,让在下不得不奔波前来。”
“玉灵芝?”
“哦?郡主知道?”
“我不是给了你二十万两黄金吗?做人不能太贪心,那玉灵芝虽珍贵,但也不值二十万两黄金。”
“可对有需要的人来说,它值更多。”
“所以说,让你别太贪心了。”
他笑着点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在下自当不会再作计较。”
这话似乎有歧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