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躲在暗处,待莫太后跌进了荷花池中,他们迅速钻进水中,并且抓住了莫太后的双手双脚,怕她浮出水面,让经过荷花池旁的人和太后身边的宫女们知道莫太后跌入荷花池后的位置和处境。
然后杀手将莫太后按进了淤泥之中,直到莫太后没有了挣扎,没有了呼吸,他们才撤离;而莫太后的尸体,就这样沉在了淤泥之中。
顾妍夕清丽的面容之上,满是冰冷道:“当然这些还不够,墨皇后为了假扮成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的尸体沉在淤泥之中,她来个神不知鬼不觉从未有人经过的荷花池一旁,悄悄入水,然后在水中做出了挣扎的样子,将跟随太后娘娘的宫人引来,在来个被这些宫人相救出了荷花池,从此便成了郭帝你的母后。”
郭帝还未从悲伤之中醒来,一听到顾妍夕说这三年来一直存在的莫太后其实是墨皇后所装扮,他浓眉挑起,手指成鹰爪状捏住了墨皇后的脖颈。
墨皇后双手无力的抓着郭帝掐住她脖颈的大手,面色由苍白变成了酱紫色,眼睛的白眼球越翻越大。
这时,顾妍夕幽幽的开口道:“郭帝,请先住手!”
郭帝咬牙切齿,已经对墨皇后的行为恨之入骨,想要将她的脖子拧断。
“你还有什么事?难道想为这个践人求情不成?”
“当然不是,我是要向她要一样东西!等我要完了,你要杀要刮,悉听君便!”
郭帝怒吼一声,将捏住墨皇后脖颈的大手猛然间松开。
墨皇后就像是一只快被碾死的蚂蚁一样,跌坐在了地上,满面的湿汗,鲜血也染红了她两侧的面庞和金丝绣凤的华衣之上,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但没有人觉得她情有可原,都觉得那是她应得的下场。
顾妍夕一步一步走近墨皇后,蹲下身子在墨皇后流血不止的耳边,用手握成了一个筒状,在墨皇后几乎要痛的麻木的耳边,弯起粉润的唇角:“墨皇后,我知道你不会甘心将月蝶身上中毒的解药给我,但是我想告诉你,你非得这样做不可。”
墨皇后晃动着脑袋,不想听到顾妍夕说的每一句话,她从一个绝世高手变成了废人,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变成了即将被虐杀的贱命践人。
这些都是拜她所赐,顾妍夕,你别想从我身上要到你身边婢女身上中毒的解药。
顾妍夕纤纤手指,猛地捏住了墨皇后的下巴,手指微微一用力,将她的下巴的骨头拆了下来。
她继续用手窝成筒状,,放在她已经被削掉耳朵流血不止的耳边。
“我知道,你很喜欢太子殿下,想着未来让你的儿子登基成为皇上。可人人都说,母凭子贵,你成了一个废人罪人,马上就要被郭帝杀了,而在怒气之中的郭帝,还没有想起你的这个心头肉,宠爱的太子,如果这时我提起了太子的名字,你的太子别说能不能登上皇位,怕是连命都难以保住了!”
顾妍夕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索命的弯刀,一刀一刀割着她的喉咙和心口,要将她残忍的杀掉。
她知道郭帝的性子,他从来都不喜欢太子,更不喜欢她,若是她都成了罪人,成了死人,那么让郭帝想起了太子,太子也一定会无法保住性命了。
墨皇后恶狠狠瞪向了顾妍夕,顾妍夕不怒反而温婉的笑,可笑容却是看起来那样的冰冷彻骨:“我只数三声,如果你不告诉我,解药在哪里,我现在就告诉郭帝太子应该同你一样,被杀了才是。三,二……”
墨皇后从恨怒的眸光,转变成了祈求的眸光,朝着顾妍夕拼命的摇头。
顾妍夕先是将墨皇后口中的鹅卵石取出,然后将她的下巴接上骨头,墨皇后满口污血,有些含糊不清道:“解药在我的床头木枕中!求你放过……”
顾妍夕冷然站起,并未回答墨皇后的话,而是对郭帝清冷道:“郭帝,她交给你了!”
郭帝双眸赤红,一把揪住墨皇后的衣领,大掌一出,重重砸在了墨皇后的头颅之上。
“践人,朕要为死去的母后报仇!”
墨皇后口吐浓血,两眼睁着,成为了一个被人弃之的废物,抛在了地上。
顾妍夕与炎鸿澈相视一眼,并且和一干人将顾淳送回了昀云殿,见到顾淳安顿好了,又有太医候在旁边随时等候医治。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提着灯笼,转身走出了昀云殿。
炎鸿澈一直陪在了她的身边,默不作声,但是深邃狭长的双眸中,不再那样的冰寒,倒是多了些温柔。
“澈……”
顾妍夕走在宫中的长巷中,突然转身对身后的炎鸿澈轻声唤道。
炎鸿澈淡淡应了一声:“嗯?有事吗妍夕?”
“我想,过几天,等到我二叔身体康复了,在离开墨宫,可以吗?”
炎鸿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也好,毕竟他是为了你才身受这样重的伤!”
“你真的不会怪我?”
“怎么会,孤王知道,你的心里有孤王,这已经就足够了。”
他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倒是很风轻云淡:“快去羽藻殿将月蝶需要的解药找出来吧!”
“好!”
顾妍夕和炎鸿澈来到了羽藻殿,因为顾妍夕手中拿着顾淳身上的金牌,所以墨宫里的宫人见到此金牌都得恭敬相待,不得违命。
顾妍夕和炎鸿澈这才毫无阻碍的进到了羽藻殿莫太后的寝宫,并且将藏于木枕中的一瓶解药找出,带回了昀云殿。
顾妍夕拿着解药,先是确定了解药是不是毒药,发现解药中并未含有毒之物,这才将解药放心的给月蝶服下。
待过了半个时辰,顾妍夕惊奇的发现,月蝶的面色由苍白恢复成了先前的红润,身上也不再那么冰冷了,脉搏也跳的有力度了。
她将候在昀云殿的太医叫来,诊断了下月蝶的状况,太医面带悦色告诉了顾妍夕,说月蝶身上的毒已经解开,出了皮外伤和筋脉断之不能习武,并无大碍。
“妍夕!”
顾妍夕刚送走了太医,坐回到床榻边缘,月蝶已经睁开了惺忪的双眸,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顾妍夕见月蝶醒来了,高兴的拉住了月蝶的小手:“月蝶,你终于醒来了!”
玲珑一听,将手中刚端来的糕点盘子放在桌上,急忙跑了过来:“月蝶,你醒了啊!”
月蝶见到顾妍夕和玲珑姐妹二人的面容,从床榻上挣扎着虚弱的身子坐起,姐妹三人深情的拥抱成了一团。
“月蝶,以后不许你在吓唬玲珑了!”
“不会了!”
“我们要和大小姐在一起一辈子,谁也不分开!”
“好!”
“傻瓜,你们早晚都要嫁人的!”
“不会,我和月蝶要一辈子和大小姐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炎鸿澈望见顾妍夕难得这样的欢心,他朱红色的唇角微微清扬,寐生看到鸿王笑了,在一看那边拥抱的姐妹三人,不由得热泪盈眶。
他转身对寐生吩咐道:“我们到贤王那里看看!”
“是,鸿王!”
寐生按照炎鸿澈的吩咐,陪着炎鸿澈去了顾淳所住的寝殿,来时殿中的太医们陆续的都退了下去,只留守一个太医在顾淳的身边。
而顾淳已经醒来了,除了额头上被包扎了伤口,面上依旧清俊,笑容痞美风华,朝着走来的炎鸿澈,轻轻颔首。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推了推手道:“琦琦,小溪、小翠你们带着太医和宫人们先下去,本王有话对鸿王说。”
郭琦、小溪和小翠三个人面面相觑,觉得今日的贤王真的好奇怪,但是他们并没有违背他的意思,带着宫人们都退下,而炎鸿澈也吩咐了身边的寐生出去回避一下。
炎鸿澈声色冰冷地问道:“贤王到底有何话要与孤王讲?”
顾淳垂下星眸,在抬眸时,星眸中有着淡淡的雾气道:“鸿王,我向求你一件事,请你让妍夕在墨国在陪我余生中,最后的两年,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