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伦见赤霄剑现世在即,心中虽有万千毒言恶语,现下也不愿再想,一对招子只管盯死了赤虹不动,大抵赤霄剑现世,立时便要动手争夺。
饮霜藏身皎月圣轮遗柱上,居高临下看得分明,只见潭底一巨大黑影盘旋游上。凝目细望,只见那物有头有脚,不知几许长短,竟不知是何样畜生。
当下心内自道:“当真教那恶僧说准了,这水中竟真有猛兽,我且在此藏身,待他几个同猛**锋,我乘机取了赤霄剑便走,便就不是他众人对手,求个全身而退想也不难。”
弗伦见血刀门、玄冥教两方隐成犄角之势,心道:“他妈的,老子一人势单力薄,决计不是他两个的对手,不若先退去了,再作打算。”
他思此两派如能火并,自可坐收渔利,待朱平沙与众恶僧两败俱伤时,从容取剑而退,当下将一拱手道:“我弗伦无缘此剑,就此别过,保重。”
言罢竟自转身离去,半点回头留恋之意也无。朱平沙与恶僧具不明就里,忽听身后水声大作,急转目望时,只见一庞然大物竟直冲上岸来。
那畜生浑身漆黑,从头到尾莫约有四五丈长短,一颗圆头无目无鼻,唯有一张血盆大口,模样似极了壁虎,只是身上腥气大作,嗅着皆欲作呕。
朱平沙心内大骇:“怎地不见了赤霄剑,反有个如此怪物?且不论此物根底,瞧着样貌便非善与之辈!”
恶僧心内也有骇意:“莫非这畜生便是赤霄剑?瞧着凶形恶状,怕是今日凶多吉少。”
当下与朱平沙道:“冥帝,你我两门皆属域内武人,不若先一同收拾了这怪物,再慢慢寻觅赤霄剑踪迹。待寻了剑各凭手段相取便是。”
朱平沙思忖一阵,自觉别无他法,当下只好应承:“好!朕便就依你所言,先收了此物再去寻剑!”
话音未落,便见那怪物已猛扑过来,朱平沙手持铁牌,自使招千魂万魄,正击在怪物左前足上。岂料铁牌落下竟觉手头浑不着力,仿击在棉上也似的飘忽,自将身一纵退在五七丈外。
恶僧见朱平沙一击失手,自将手中禅杖抡圆,手起一招金刚怒目直戮怪物脖颈。不意怪物前足猛压,避开禅杖刃口,紧接右前腿狠狠一挥,直击秃头。
那贼秃见怪物前爪来得又快又凶,只恐御得迟了,将光头打作个烂西瓜,当下忙将禅杖举过头顶格挡。
然那怪物大抵也属天生异种,自竟知晓声东击西之道,只将长尾一摆,猛击贼秃左肋。那厮本待规避,奈何长尾眨眼间便来在近前,顷刻间腥风扑鼻秽不可闻。
余下恶僧见状忙擎戒刀、禅杖前来援手,不意那怪物竟将四足猛蹬,立时来在玄冥教众人面前。朱平沙抽身急退,两面铁牌舞得如车轮飞快。
他自仗轻功闪在一旁,然从人却不曾有他逃命的本事,只那怪物长尾一摆,已有两人气绝毙命,有个教一尾击得连头带肩齐整落地,心肝肺肾泻得各处都是。
那怪物终是畜类,嗅得血腥竟自上前,将朱平沙两个从人尸骸嚼碎,顷刻间吞入了腹中。
朱平沙与众恶僧亦是作恶多端之人,却也从未见过如此衔人吞食的凶物,兼适才一尾过处竟连毙两人,心内也不免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