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入秋,怎会有如此暴雨?”
众人皆满心疑惑,奔入林锋三人所居楼内避雨。
“适才说了七大隐派,可有甚么详细些的?”
张谆道:“甲、伊、纪、武、斐、越、信七派早年乃东洲七大古族,掌门人承袭初代家主名号,门内皆是族中子弟,因其素来行事隐秘不问世事,故江湖中人谓之隐者。”
“后来这七派助正德天子定鼎得入大内,无论坊间、史书于其记载皆少之又少。”
“武林中传闻七派武功与东洲武功大相径庭,相传这七派弟子善用奇门兵器,精于五行遁术、轻功、易容、暗器等术。”
林锋轻抚下颌黑须若有所思。
张谆道:“这七派以猫、鼠、鹰等七兽为图腾……”
他正说着,却听教林锋擒下那两人鼻中齐齐挤出冷哼,似对张谆所述颇有不屑。
林锋眉头一挑:“怎么?莫非你们能也同中原昆仑派一般有御兽之法?碧落,把家里的大白猫唤来,且看他们能否驱使。”
他话音落下,便听楼上传来一声低沉鼾声,口中不由骂道:“这畜生好大胆子,竟敢入了卧房!”
说话间人已闪身上楼,却见大白正蜷在榻上阖眼假寐。
寻常猛虎昼伏夜出,捕些野兔黄麂充饥,然碧落这虎却有林锋买来的好羊肉喂着,吃了便睡睡了便吃,整日养尊处优,愈发的像人。
林锋见了气便不打一处来,当下左手抓了白虎顶瓜皮,右手在它身上头顶抡拳乱打。
那畜生也是皮糙肉厚,吃了林锋十数拳只当是同它消遣,自懒洋洋将身一翻,又自闭目养神颇是惬意。
他见轻轻几拳不曾打醒这大虫,不由心中怒起,当即一个箭步跃上床沿,拔足一脚便将大白踢将下地:“我把你这花袄的孽畜、毛衣的牲口!好大的胆子!给我滚下去!”
大白教林锋搅了安眠正欲扑咬,见来人是他,自也不敢造次,只摇头晃脑往楼下慢慢走去。
楼下两个杀手听得林锋怒骂,暗自腹诽林锋脾气火爆,不过家中所养老猫爬上床,便惹得他如此对待。
待见大白一步三晃由打楼上下来时,不免有些瞠目结舌。
林锋道:“来,驱这大白猫试试。”
其中一个高些的将右手伸入怀中,摸出个竹哨衔在口中,又拿出瓶丹药倒出几颗握在右掌。
旋即见他两腮鼓起,却不曾听到声响传出,然白虎却仿有听到响动,竟晃晃悠悠走向那人。
待大白行至身前,那人将右掌摊开置于白虎口前。大白嗅了几下,糙舌一卷便将丹药吞入了腹中。
他见白虎吞了丹药两腮又鼓,怎料大白凶性突起,口中一声咆哮便向面前之人扑去。
那人见虎扑来身形立时便退,奈何内力教林锋散于经脉之中,此刻运功胸腹内痛如刀绞,身形立时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紧接便觉眼前一花,林锋身形竟已来在面前。只见他两腿微屈双掌向上一托往身旁一卸,白虎一对前爪已落在嗯空处。
大白一击不中身向下压便欲再扑,却教林锋一巴掌盖在顶上,口中低低咆哮两声,摇头晃脑跑在一旁卧了,似十分的委屈。
那人哪知大白自幼在山间长大,野性深入骨血,自有凌云傲气。平素只同碧落、林氏夫妇亲近,纵飞天剑宗弟子也不敢入其身侧三丈。
似他这等生人未在见面时扑咬,已是极为反常之事,吃吞吃他手中丹药更是众人见所未见的光景。
林锋道:“看来还当真有些本事。”
他正说着,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直击小楼顶珠,煌煌电光照得屋内亮如白昼。
雷声响处震耳欲聋,白虎仰天咆哮属实是睥睨百兽。
“那……那是甚么?!”碧落惊恐音声蓦然响起。
众人顺其所指凝目望去,只见一缥缈魁梧男子背对众人而立,男子面前跪着七八个家人装束的汉子,似对那魁梧男子极为敬重。
“家主……真……杀……”林锋口中喃喃道。
他在刺血任总教时曾学过唇语,因家人装束汉子面容不清,嘴唇嚅动大为模糊,故一时读不分明。
“那……姐……在……列?”
众人平生哪见过此等怪事,莫说言语发声,便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又见他此时眉峰紧皱面色凝重,中邪也似的喃喃自语,更是不敢吱声打扰。
林锋正看着,忽见那背立男子蓦地转过身来,口中又继续读道:“原……帝……命……人……违……”
“如……送……宫……千木……灭……我……”
“历……百……七……九……主……可……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