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道。如今他手上的人太少,想要什么消息都拿不到,搞得人就像蒙上眼睛的瞎子一样。
他慢慢回到内务府,见一堂的人也不动声色,只管坐下细细思量。
此时,一个广储司的郎中悄悄走过来,笑道:“好久没跟八爷请安了,家里请了一尊弥勒卧佛,瞧着是唐代的手艺,只是形态与常见的弥勒不同,想请八爷鉴赏鉴赏。”
八爷本想回绝,可想起他刚才念的人手不足,话到嘴边就拐了个弯:“我也不是很了解这个啊,到了府上恐怕要露怯了。”
“哪有,哪有。”郎中见他应下了,高兴坏了,碍于十八阿哥的事,不好笑得太厉害,只悄悄道:“那奴才下晌就等着八爷。”
八爷特意起身送他出去,叫这个郎中连连作揖,临跨门槛还险些绊了一跤,八爷还伸手扶了一把。
郎中一路走到家门口都在感叹,都说八爷谦和,四爷严苛。如果是八爷来管户部这一摊子,想必他也不必着急了吧?
想到四爷,叫郎中又是一副苦瓜脸。
四爷送走又一位来试探的人,趁了个空出来喝口茶润润喉咙,再叫来苏培盛:“去府上给福晋和你李主子都说一声,我这几天都不回去了。”又说了几句别的,摆手叫他去了。
苏培盛走后,他也不想回去坐着。直郡王回来又消没声的不见了,十八阿哥的事前几天还是直郡王在办,一转眼就换了他,来打探的人络绎不绝。一天下来嘴都说干了。
现在只盼着这件事快点有个结果。
苏培盛回到府里后,先去见福晋,再到东小院。
一进东小院的院子门,他就舒了口气。在李主子这里他至少能多坐一会儿,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人都知道李主子受宠嘛。他也正好歇歇脚,回到宫里四爷那边事情还多呢。
“苏爷爷。”小喜子麻利的上来,玉瓶、玉烟等也赶紧迎出来。
李薇在屋里,正无聊的又开始攒纱花。她攒的纱花多数都叫玉瓶几个拿去赏给小丫头了,她自己是不戴的,自己攒的手艺还是不过关。连玉瓶几个出宫多年后也看不上了。
听到苏培盛到了,马上放下手里的铜丝和小珠子,道:“快请进来。”
等苏培盛进来了,她也不要他磕头:“快扶起来,玉烟去倒茶来。”
苏培盛还是行了个半礼,玉瓶亲自给他端了个绣墩过来,他坐下再接过玉烟送来的茶。
李薇问:“苏公公,是有什么事吗?”
苏培盛忙放下茶,起身把四爷的传话说了,见李主子神色立刻就低落了,心道天天粘着还粘不够啊,又添了两句:“主子爷的意思是,到了进宫的那天,李主子干脆还是别进去了,府里还是该留上个主事的。”
李薇点头:“爷说的是,你回去告诉你,就说我都知道了。”完了想起四爷的臭毛病,道:“爷那边有没有替换的衣服?”
这还真没有。
李薇赶紧叫人去拿,正好新做的已经送过来了。一会儿玉瓶和玉盏就抱着两个大包袱过来了,苏培盛起身接过,好家伙真够沉啊。
李薇想了想,怕夜里再变天,又叫添进去两件薄斗篷,两件夹衣。这又打了一个包。
苏培盛来的时候是骑马,回去必须要坐车了。到了宫门口,张德胜帮他把包袱抱到宫门口,苏培盛左右各挎一个,怀里再抱一个,顿时腿就打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