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进京后,先帝和当今都在渐渐收拢兵权。当年借着打三藩的机会,皇上已经把天下的兵权收上来了八成。打葛尔丹时,又消耗了相当一部分蒙古的兵力。
可以说,他们兄弟几个虽然那次都领军上过阵,但下来后没几个人手里还能有兵。
叫直郡王领五千人过去,皇上肯定要给圣旨的。
有旨有虎符才能调兵。
这些都是小节,重要是为什么突然叫直郡王带五千人去伴驾?
直郡王深深吸了口气,轻声道:“哥哥就要你一句实话。”
“皇阿玛那边是不是出事了?”他目光如电,直刺到四爷的心里。
四爷沉吟片刻,直郡王也不催他。半晌,四爷轻声叹道:“约有半月前,皇上的旨意总是晚两天才能到。”
直郡王瞬间目眦欲裂,瞪了四爷好一会儿,冷笑道:“好,老四,好。”他再次深呼吸了下,“这种事你都敢瞒着?!你的良心叫狗吃了?”他飞起一脚踹到四爷身上,把四爷给踹得直飞出去一尺远。
跟在后头的苏培盛呼的一下子扑上来扶四爷,被四爷推开,“退下去!”
苏培盛担忧的看着他们,只好慢慢退下去了,却还是盯着四爷和直郡王。他想着要是直郡王敢再来一下,他就扑上去挡着。
直郡王踹了弟弟一脚,气还没消,可也知道这里不是胡闹的地方。他本意是在这里逼老四开口,没想到竟叫他也不敢妄动。刚才他们这边的动静就叫那边的侍卫们发觉了,要不是看到是两个阿哥不敢过来,只怕就要引起更大的麻烦。
他上前粗鲁的把四爷给拽起来,在他身上用力拍了拍,算是打消了对面侍卫的疑心。
拖着四爷避到一旁,压低声道:“老四,这种事你都敢瞒着?”
四爷咳了两下,捂住腹部说:“郡王爷,你叫我怎么说?”
直郡王哑了口,四爷道:“皇上不在,太子也不在,你也不在。京里就一个太后坐阵,你叫我跟谁说皇上的消息晚了两日,可能有事?”
直郡王胸口叫人憋得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当时说,就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就是动摇国本。”四爷摇摇头,“所以我没说,南书房的诸位大人也没说。”
怎么说?能主事的都在外头。谁知道皇上的消息晚了是谁的手笔?直郡王还是太子?或者二者皆有?
京里阿哥又太多了。年长的阿哥从三爷到十四爷都在京里,真闹起来到底听谁的?
直郡王冷笑:“是,你的话有道理。可老四,你能实话跟我说,你没一点私心?”
“我敢。哥哥若不信,弟弟这就可以起誓。”四爷当时就要跪下,被直郡王一把拉住,半晌,拍着他道:“哥哥信你。”
说完,直郡王长叹一声。
兄弟二人一时无言。
皇上为什么去哪里都要带着太子?这里头的事不能说,说出来就叫人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