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一转
tang,她眉间拧起细细的褶子,“我以为世间有情人终成眷属,成不了,也不会相杀,望着阿岚儿就想望到从前的自己,可心底又知道是不同的。”
抬首看向对面的男子,她勉强的笑问,“你说是不是我太多事了?”
“多事了吗?”
祁云澈一扬眉眼,好看的俊庞上溢出诧异,反问她道,“何以我想的却是,若只将袁雪怡带回去,抑或放任其在此,回苍阙之后都会被祁若翾挑尽麻烦。”
对他那最喜将事推给别人做的皇姐,汗皇陛下实在深有体会。
“她定会说南疆挨着祁国,离蒙国远得很,怨我办事不尽心。”
索性,他此番就在南疆有所为,替他们定王权,稳大局,了结了这桩心事。
“我在这面感怀那二人的情长苦短,你算计的却是天下大局。”汐瑶没好气的嗔恼他,再看看手里那半杯茶,顿时再无品尝的兴致。
祁云澈大笑,“那是他们的情长苦短,你同我情长就好,我在意别个作甚?”
汐瑶讲不过他,只好翻几个白眼作罢。
约莫坐了小半个时辰,一壶茶尽了。
两人谈笑打趣间,这三楼的客人散了不少,零零散散只剩下几桌。
街上仍旧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远远的还可听闻地道的说书人在讲着哪个的段子,委实吸引了不少路人向那处汇聚过去。
夜还长,未到好眠时。
袁雪怡便是在这会儿出现的。
她着一身不显眼的深蓝衣裳,头上有几对金簪做饰,脸上丁点儿妆容未施,由头到脚看上去与寻常苗人妇女无异,若真要找出分别,也只是神态看起来雍容些。
来到祁云澈坐的那张桌前,她先屈膝低身,恭敬的一拜,道,“见过七爷,夫人。”
汐瑶是事先不得半点准备的,哪个想到会在这里预见了……南疆的太妃?
再看气定神闲的祁云澈,她便都了然了。
定又是他早有安排,否则也不会忽然提议道出来走走,这个人啊……
袁雪怡望出她眼有不快,还以为是自己来得唐突,扰了她的兴致,连忙道,“夫人莫恼,今日乃十二,属下自入南疆之后,每月逢十二都会来此一会,虽七爷入主北境后,女皇更不曾有此要求,属下今日来,不过是碰个运气。”
话到后,她全然是对着祁云澈说,犹如在表白她从未变过的一腔忠诚。
属下……
汐瑶眼色几变,忽然感悟至深,一个不小心,她又将汗皇陛下给小瞧去了。
祁云澈从容自若道,“如今你身为南疆太王妃,不必再对孤自称‘属下’,坐吧。”
说罢了,还唤小二再添壶茶,先与旁侧的空位前放了一只杯子。
袁雪怡受宠若惊,不难望出她对祁云澈顾忌诸多,可既然得他有言在先,即便明眼人一看就晓得她觉得不妥,还是硬着头皮落了座。
她这一惊一乍的表现着实让汐瑶好笑又稀奇,与在大王宫那屈指可数的相见,简直判若两人。
也不知我们汗皇陛下以前造了多大的孽,让她怕到如斯程度。
只一时半会儿,谁也辨不出真假。
待小二将茶送上,汐瑶兀自取过,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再给祁云澈倒,末了刚移往袁雪怡的杯面上,茶水将将送出,她却蓦地伸出只手挡住!
刚烧滚的水顷刻将她的手背烫得红了一片,水泡都冒起两颗。
汐瑶‘哎呀’的惊了声,来不及多做反映,那袁雪怡反倒猛然弹起,倒退了几步就跪在地上,颤巍巍的求道,“属下该死,求七爷、夫人赎罪!!”
单凭此,汐瑶与祁云澈几乎同时凝色,“你不是袁雪怡!”